1958年，陈庚的儿媳妇钱如琴第一次来家后，看到开门的竟然是一名身穿便衣，头戴瓜皮帽的小老头，这让钱如琴下意识地以为是家里的管家，直到陈知非在她身后兴奋地喊“爸爸”，钱如琴才知道眼前这名其貌不扬的小老头就是赫赫有名的开国大将陈庚。 “你爸是大首长，家里一定有警卫站岗吧？”去往北京的火车上，钱如琴紧张地攥起衣角。陈知非却只是神秘一笑，说父亲最爱侍弄花草，没什么架子。 钱如琴不信。她听过陈庚的太多传奇：长征时拖着伤腿的铁汉，朝鲜战场上令美军闻风丧胆的司令。陈家几代从军，这位更是开国大将。如此位高权重的人物必然不怒自威，她又怎么可能不紧张？ 没多久，陈知非带着媳妇到了家门前。女子看着眼前平平无奇的四合院，心头震动——早听过公公作风清廉，却没想过他连住所都透着股清风。眼前这朱漆大门红色掉了小半，哪像首长住的地方？ “爸，如琴来看您了！”轻轻叩门后，屋里便传来响声。没多久，一名小老头便出现在面前。只见他身穿便衣，头戴瓜皮帽，裤脚还沾着泥点，像是刚培过土。 “知非，你们家管家这么大年纪还干活？”话音未落，钱如琴便听丈夫高兴的喊了句爸，顿时如遭雷击。眼前这位老人，哪有半点大将风范？如今还在热情地招待二人进屋吃窝头！ 她就这么懵懵的被领进门，放眼望去，就见半屋军事著作摆在沙发前。斑驳的墙上，还挂着张朝鲜战场坑道图，似是陈庚常反复观摩，欲研究出个更好的战术，哪天说给新兵蛋子学。 寒暄几句后，一老二少便吃起了饭。桌上共摆着四道菜：街上买的窝头，自家制的辣酱。除此之外，便是盘炒青菜，还有半只像是专程买来待客的烧鸡。 吃着吃着，钱如琴便哭了——谁能想到，一位开国大将生活竟如此拮据？战争年代，他啃泥土充饥，将窝头让给伤员；和平岁月，他从不铺张浪费，以年迈之身给小年轻作则。 “丫头，哭啥？这菜不好吃？”陈赓见她哭，慌了神，抖着手递来卷纸。钱如琴接过后破涕为笑，说是辣酱辣的，这才配合丈夫把事瞒了过去。 次日清晨，钱如琴被嘎吱声惊醒。起身看去，才知道是公公推着那辆“除了铃不响哪都响”的自行车，去买早餐了。不久后，老爷子叮铃铃赶了回来，提着些卤煮火烧，像是要补偿儿媳昨日没吃好饭。 这天，钱如琴哪儿也没去，就在院里替菊花培土，拎着泔水桶给菜地施肥。陈赓看着这一幕，笑得满面红光。“你有福气，娶了个好媳妇！”爷俩随后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些什么。 临别时，陈赓从怀里掏出块怀表——它见证过革命，也会在未来保儿媳平安。钱如琴珍而重之地将其保存，对着这位战场猛虎、家中老农深鞠一躬，才不舍离去。 往后一有空，夫妻俩便回家探望。这略显萧瑟的院里，也有了烟火气。枣树挂果，菊花吐蕊，藤椅摇曳，伴着陈赓的大笑声，走过了一年又一年。 五十年后，钱如琴望着公公遗像，泪眼婆娑。初见他时以为是管家，后来才知道他是园丁；他用一生滋润饱受烽烟摧残的焦土，又将鲜花耕耘在怒放的山河。 信息来源： 学习时报 | 从陈毅家书看元帅诗人的壮阔情怀 文 | 秦玖 编辑 | 史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