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陈景润的妻子坐在丈夫的雕塑旁，紧紧搂住“丈夫”的肩膀，留下了这张感人至深的合影........

1997年北京开春，中关村立起一尊铜像。

那天有个穿灰外套的女人突然抱住雕像，泪珠子正好落在铜像的眼镜框上。

围观的人觉得奇怪，他们不知道这是陈景润的遗孀由昆，更不知道这尊铜像背后的故事。

铜像原型是数学家陈景润，在生命最后的时光里，他用颤抖的手在论文稿边角写下一行字。

"证出'1+2'，却解不开你眼角的纹。"

1933年福州仓山的老屋里，抓周的小孩攥住本破旧的《九章算术》不撒手。

陈家人觉得这娃古怪，三岁在沙地上画三角，十岁蹲在祠堂门槛上演算鸡兔同笼。

1948年考进英华书院那天，他在作业本封底写："今日见沈元教授，方知数字会唱歌。"

后来他在厦门大学图书馆创下两项记录。

借书卡盖满273个红章，因熬夜验算被管理员锁在馆里23回。

1957年调进中科院，陈景润的全部家当是三麻袋草稿纸。

领导给他在锅炉房安了张床，冬天锅炉熄火后，铁皮外壳就是现成的写字台。

华罗庚有次突击检查，看见他正拿粉笔在烟熏火燎的墙上推演公式。

石灰粉簌簌掉进搪瓷缸，把稀饭染成灰白。

"小陈要改行炼丹？"华老打趣。

他推推缠胶布的眼镜："在验证素数热传导......"

说话间撕了半片烤焦的馒头，蘸墨水接着算。

墙上的公式越爬越密，1973年终于结成论文《大偶数表为一个素数及一个不超过二个素数的乘积之和》。

美国《数学评论》马上用整版介绍，西方学者管这叫"移动哥德巴赫猜想的列车"。

那时候陈景润已经45岁，中科院4号楼的老住户都记得，这个总穿褪色中山装的男人二十年没逛过百货商店。

1978年深秋，陈景润因结核病住进309医院。

查房护士由昆第一次见他时，这个瘦弱的数学家正拿输液管在床单上绕拓扑环。

没收稿纸时他突然蜷成团："等等！傅里叶变换还差两步......"

陈老师再偷写公式，我把退烧药都换成π符号！"

带着福建腔的普通话让他笔尖一顿。

眼前这双明亮的眼睛，竟让他想起故乡的茉莉花田。

某天换药时，陈景润突然问："你爱人在哪工作？"

得知由昆未婚，他半夜辗转难眠。

两周后在医院小花园，数学家把演算纸折成方胜："我们要是能生活在一处多好。"

27岁的女兵护士愣在石凳上，从没想过大数学家会说这样的话。

后来由昆在回忆录里写道："他拿出计算尺量我俩的岁数差，说要用余生的积分证明爱情收敛。"

1980年婚礼在数学所食堂办。

新郎西装口袋插着计算尺，新娘捧花里别着最新《数学学报》。

宾客让新人表态，陈景润在菜单背面写"1+1=家"。

由昆红着脸拧他胳膊："先证明今晚能准点开饭！"

转年妻子临产，医生让签剖腹产同意书时，他硬加上"保证由昆术后能正常工作"的条款。

儿子出生后他坚持让孩子跟母姓，最后折中取名"陈由伟"。

这个孩子如今在加拿大做数据科学家，办公室里还挂着父母当年的结婚照。

1984年的秋天格外寒冷。

陈景润在中关村过马路时被自行车撞倒，后脑磕在马路牙子上。

养伤期间手抖得端不住饭碗，确诊帕金森氏综合症那晚，由昆把脸埋在他掌心："咱们重新学拿筷子，我陪着你。"

此后十二年，309医院的护士都记得这对特殊夫妻。

妻子把着手帮丈夫改论文，颤巍巍的公式像爬行的蚂蚁。

有次老教授来探望，听见两人为ε常数取值拌嘴，妻子说"手抖得ε必须变大"，丈夫坚持"数学真理没有妥协"。

1996年初，陈景润在协和医院进入弥留状态。

3月19日清晨忽然清醒，让护工取来珍藏的牛皮纸袋。

抖索着抽出1973年的论文手稿，在空白处留下最后笔迹。

当晚由昆收拾遗物时，在枕下发现张泛黄的处方笺，背面是用蓝墨水写的家谱图，所有分支都指向"福州由氏"。

十年后陈景润纪念馆开展，玻璃柜里并排放着哥德巴赫猜想手稿和织着二进制花纹的毛衣。

那是1982年由昆在值夜班时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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