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1年，晚清三品官员肃顺被行刑时拒绝下跪，还当众怒斥慈禧是妖妇，没想他却被行刑者打碎膝盖骨，被慈禧施于极刑，死时仅仅45岁。 肃顺这个人，说起来复杂。他出身不低，是正黄旗的宗室成员，正经满洲贵胄。在咸丰朝官至三品，后来甚至成了“顾命八大臣”之一。一个帝王临终前托孤重任都敢交给他，可见其时他在朝中的分量——这不是一般大臣能享受的待遇。 但你要说他是个“忠臣”，恐怕又不能这么简单贴标签。 我们得从咸丰帝说起。咸丰，是个不太给力的皇帝。太平天国、英法联军、捻军乱匪……国家内外一片混乱，他偏偏又性格软弱、偏安热河，不太愿意正面硬刚局势，权力和局面都逐渐失控。这个时候，肃顺出现了。 肃顺很能干，脑子快，也肯干事，是咸丰少有的依仗之人。他参与政务、改革财政、收紧兵权，干得风生水起，一度大权在握，还被称作“小诸葛”。 有意思的是，他曾多次对皇帝进谏，甚至还直接指出皇帝宠信权臣、荒于政务的问题。这在那时是非常罕见的。换句话说，肃顺并不是一个唯命是从的奴才，他敢说，也敢做。 咸丰倒也赏识他。临终前，把年幼的同治帝托付给以肃顺为首的八大臣，希望他们辅佐新帝，维持朝局。这事，乍看像是信任，但其实也埋下了祸根。 这年，咸丰死了，慈禧登场。 当时的慈禧太后不过二十七八岁，却野心勃勃。她早就看不惯肃顺等人一手遮天，也不甘心做个幕后太后。肃顺这边看她不过是个后宫出身的女子，自然不太放在眼里。两派人马暗中较劲，局势越来越紧。 慈禧也不客气，联手恭亲王奕訢，策划了一场政变——辛酉政变。 政变发生在1861年10月，干净利落。一夜之间，肃顺等八大臣尽数被拿下，其中肃顺被送往北京候审。慈禧太后没有给他多少机会，直接下令处死。 肃顺的死，细节尤为残酷。 1861年11月13日，北京菜市口。 肃顺身穿白衣，被押赴刑场。他拒绝下跪，说：“我为国忠心耿耿，死不足惜，跪为何物？”那场面，很多人都记住了。他不但不跪，还当众怒骂慈禧“妖妇误国”，言辞激烈。 有人说，他甚至咒骂：“妖妇篡政，必亡大清。”这些话让慈禧勃然大怒。史书没有记下这些原话，但当时刑场百姓众多，这类传闻流传甚广。 慈禧下令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执行斩首前，刽子手拿着铁锤，直接砸碎了肃顺的膝盖骨。行刑本可快速了结，但对肃顺却是严惩羞辱。他被拽倒在地，满脸是血，仍咬牙不吭。那一年，他45岁。 从史实看，肃顺确实被“格外处置”。《清实录》记载，“斩于市曹”，未提酷刑细节，但慈禧之狠，是有迹可循的。清廷惯例，对犯官处斩，若无特旨，大多允许其“体面”谢罪——肃顺却没得到这个待遇。 为何慈禧如此痛恨他？因为肃顺不是简单反对她，而是轻视她。他在政变前后屡次公开称：“妇人不得预政。”还拟将慈禧软禁于后宫，甚至让她交出玉玺。慈禧当然不会忍这一切。 可以说，肃顺死于政治斗争，更死于轻敌。 肃顺并不完美。 他刚愎自用，目中无人，与同僚关系极差。八大臣中，他最年少，却最强势，事事拍板，连老资格的端华、穆荫都要看他脸色。他甚至骂奕訢是“奴才”，让后者记恨在心。 而且他用权太急，有改革之志，却缺政治手腕。他想学曾国藩搞军政合一，却没那个威望。还一味排斥汉臣，结果官场上下都对他冷眼旁观，慈禧一出手，他便孤立无援。 从政史看，肃顺是典型的“能力有余，手段不足”。他有改革意识，也确实试图整顿财政、加强中央集权。可惜手腕太硬，不懂结盟、不善妥协，最终落得孤臣之下场。 肃顺死后，慈禧彻底掌权。 她接连打压朝中异己，立奕訢为议政王，组建“总理衙门”，开启长达几十年的“垂帘听政”。从某种意义上说，肃顺之死，是清朝政治权力重构的分水岭。 有人说，如果肃顺没死，晚清改革会不会走另一条路？这很难说。 他对太平天国持强硬态度，对洋务派颇为排斥，未必真能推动改革。他重兵在握，却未建立可靠班底，缺少像曾国藩那样的统筹视野。就算不死，慈禧也不会容得下他。 但不可否认，肃顺确实是晚清罕见的硬骨头。他不跪、不求、不屈，这是他的倔强，也终结了他的政治生命。 肃顺死了8年后，曾国藩死。再过不久，洋务运动被慈禧摧毁，戊戌变法失败，义和团乱起，八国联军入侵，清朝一步步走向灭亡。 肃顺没活到看到那一天，但他早就看到了结局的端倪。 慈禧活到了73岁，权倾朝野几十年，但她把一个原本还有生机的王朝，慢慢带入了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