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年间，乾清宫侍卫福林休假，途中遇见一匹母马。母马嘶鸣，福林买下。

秋日，北京城郊，福林因宫务烦扰，外出散心。山坳处，他听到一阵悲鸣，看到一名粗犷的肉贩正鞭打一匹洁白母马。母马眼中含泪，奋力挣扎。它突然转向福林，鼻息喷在他衣衫上。福林惊疑不定，肉贩解释说母马近期怀孕，可能舍不得腹中胎儿。 福林注意到母马隆起的腹部，想起母亲常说的“马有灵性”，便掏钱买下母马。 母马温顺地用鼻尖蹭了蹭福林的手掌。

三个月后，一匹黑色小马驹出生了，四蹄洁白，背脊漆黑如墨，左耳还缺了一块月牙形的印记。小马驹很亲近福林，令家仆啧啧称奇。 次年春天，西南边陲战事吃紧，福林奉命前往。他将小马驹托付给奶妈，与精兵强将日夜兼程。 他们在喜马拉雅山遭遇暴风雪，队伍走散。 福林负伤，在雪地中迷失方向，意识模糊之际，他听到马蹄声，睁开眼，看见小马驹用牙齿叼着他的衣襟。 小马驹用瘦弱的身躯为他挡住了雪崩，最终冻死在福林怀里。

福林悲痛欲绝，将小马驹命名为“腾雾”。腾雾骁勇异常，在战场上屡建奇功，成为福林最忠实的伙伴。 福林调任西安将军后，腾雾每日定时出城归来，成为一道独特的风景。 一次，腾雾玩耍耽误了时间，它从护城河跃出城门，全身湿漉漉的。 后来，腾雾连续多日早出晚归，鬃毛上沾染血迹。福林跟踪发现，腾雾在终南山与一只吊睛白额虎搏斗，那老虎颈部有伤疤，与腾雾耳后的胎记十分相似。

当夜，福林辗转难眠，翌日清晨，他带领士兵上山。他发现腾雾与那只老虎激战，那老虎的眼睛竟与腾雾幼年时一模一样。福林开枪击毙了老虎，腾雾叼着虎尾来到福林面前。 此后，腾雾再未离开将军府，终日望着南方发呆。腊月初八，腾雾静静地死去。西安城万人送别“黑将军”，城门口古槐下，至今还留着一截系过缰绳的木桩。这段人与马的故事，被记载在《清稗类钞》中，民间也流传着各种版本，讲述着人与动物之间跨越物种的深厚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