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偷光了！”浙江有人报警，民警上门一看惊呆：整整100多斤……

“爸，咱家蒜地咋跟遭了野猪似的？”清晨六点，张大姐扛着锄头刚到田边，锄头把儿“当啷”砸在地上——绿油油的蒜叶东倒西歪，泥土里全是挖空的坑，昨儿还沉甸甸的蒜头竟没剩一颗。她蹲下身扒拉着土坷垃，指尖蹭到残留的蒜香，突然想起去年冬天弯着腰栽蒜种的夜，霜风刮得脸生疼，老伴儿还说“多攒点蒜钱，给闺女凑大学学费”。

报警电话里，张大姐嗓子发哑：“警察同志，100多斤蒜啊，能卖千把块呢……”澉浦派出所的小周握着笔直皱眉——开春以来，这已是第三起蒜田被盗案，前两次农户损失虽小，可作案手法都一样：只挖蒜头，蒜叶扔得满地都是。“走，去田里看看。”他揣上执法记录仪，跟着辅警老王跨上电动车。

田埂上，老王蹲下来捏了把泥土：“你看这脚印，深浅不一，至少俩人。”小周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田边的油菜地被踩出一条歪歪扭扭的小路，尽头的监控杆上，摄像头正对着路口——“有戏！”他掏出手机联系指挥中心，“调6月5号凌晨的监控，重点盯这条小路。”

凌晨三点的监控画面里，三个模糊的身影晃了进来。穿红夹克的男人弯腰扒拉蒜叶，突然直起身子揉腰：“哎哟，蹲得我膝盖疼，老李你去年不是种过蒜吗？咋挖快些？”戴帽子的中年男人哼了声：“先揪叶子再刨根，你当拔萝卜呢？”旁边穿灰卫衣的小伙子举着手电筒乱照：“轻点声，别把狗吵醒了！”三人蹲在田里折腾半小时，蛇皮袋鼓囊囊地扛在肩上，临走前还踢翻了张大姐插在田边的“小心狗”木牌。

“查这仨人身份！”小周盯着画面里红夹克的反光条——那是某工地的工作服。果然，通过周边走访，很快锁定了在镇上工地打工的李某、张某和赵某。6月6号傍晚，三人正蹲在宿舍门口剥蒜皮，小周敲了敲铁门：“几位，跟我们去所里聊聊？”

“警官，我们就是摘了点蒜……”赵某搓着满手蒜味，眼神躲躲闪闪。老王指了指桌上的玻璃罐：“这糖蒜泡得挺香啊？可这蒜从哪儿来的，得说清楚吧？”李某突然一拍大腿，带着哭腔嚷嚷：“我们真没想偷！4月份路过那片蒜地，看蒜头长得瓷实，想着反正农户自家吃不完，摘点回去腌着吃……”

原来，三人都是附近村里的散户，去年自家种的蒜没收成，看见张大姐家的蒜长得好，便动了“顺手牵羊”的心思。“第一次摘了两兜，想着尝个鲜，后来看没人发现，就……”张某低头抠着指甲缝里的泥，“昨天挖完还说，等腌好了给工地上的兄弟分点，谁知道……”

“知道啥叫盗窃吗？”小周翻开执法记录仪，调出张大姐在田里抹泪的画面，“你们蹲半小时挖蒜，人家农户蹲半年种地。这蒜要卖钱供孩子上学，要换钱给老人买药，你们扛走的不是蒜，是人家的盼头啊！”

沉默半晌，赵某突然站起来：“警官，我们把蒜钱赔给人家行不？我打工攒了点钱，先垫上……”当天夜里，三人跟着民警来到张大姐家，蛇皮袋里装着没腌完的蒜头，还有皱巴巴的现金——1200块，按市场价算的。

“大姐，对不住，我们糊涂……”李某搓着手，不敢看张大姐的眼睛。张大姐盯着地上的蒜头，突然想起老伴儿说过的话：“人穷志不能短。”她没接钱，却从屋里抱出几捆蒜叶：“蒜头你们拿走，蒜叶我腌着吃，以后别再干这事了，地里的活，咱得靠自己手挣。”

结局很简单：三人因盗窃被行政拘留，工地也按规定做了处理。但这事在镇上却传开了——卖豆腐的王大爷说：“仨人看着老实，咋就没弄明白‘别人的东西再好，也不能伸手’呢？”张大姐家的蒜地边，不知谁新插了块木牌，歪歪扭扭写着：“蒜香靠人种，贪心会烫手。”

网上，#浙江3人偷100斤大蒜被拘#的话题下，网友们吵开了：

• “别说100斤，1斤也是偷！农民种地多不容易，伸手那一刻就该想到后果。”

• “看他们道歉的样子，估计也是不懂法。但法不容情，再小的便宜也不能占。”

最热的一条评论配了张图：张大姐家的蒜田边，三个穿志愿者背心的人正在帮她补种晚茬蒜——后来才知道，是澉浦派出所的民警们利用休息时间来帮忙，小周蹲在地里挥着锄头，还发了条朋友圈：“守好老百姓的‘蒜袋子’，就是守好咱心里的‘公平秤’。”

如今，张大姐的新蒜苗正顶着露珠往上长。那天夜里，她摸着床头的1200块钱，到底还是给派出所打了电话：“钱让那仨人留着吧，给他们买点日用品。人啊，总得给个改错的机会。”电话那头，老王把这事记进了工作日志，最后添了句：“法理之外，还有人心。但人心的底线，永远不能碰。”

而在拘留所里，李某盯着墙上的“勿以恶小而为之”，突然想起张大姐递来的蒜叶——带着新鲜的泥土气，就像老家母亲种的菜。他偷偷跟管教说：“出去后，我想回村里帮人种地，再也不贪那点小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