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酷网

1953年,西康军区司令员刘忠回了一趟老家,本是探望多年未见的老母亲,却没想到在

1953年,西康军区司令员刘忠回了一趟老家,本是探望多年未见的老母亲,却没想到在自家院子里,突然看见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他一愣,脱口而出:“你怎么也在?”那人回头一看,是他早年的结发妻子王四娣,两人对视许久,气氛僵住了,几十年的风霜,仿佛一口气全挤在这一天了。 刘忠的命运是从军队开始转的,1929年,他还只是个福建闽西农村里的青年,抱着“打土豪、分田地”的一腔热血,参加了红军。 走前,他把媳妇王四娣和才几岁的女儿刘天秀托付给母亲林连秀,说一句“我一定回来”,便走上了革命路。 王四娣没吭声,只是红着眼,把自己亲手做的草鞋递到他手里,转身回屋,外头传来锣鼓声,家里却冷得像空房子。 战争的年代,通信靠人带,生死全靠猜,刘忠离家没几年,苏区沦陷了,家乡成了白区。,红军家属成了重点打击对象,刘家的田产被抄,房子被烧,村里人避之不及。 王四娣抱着婆婆、领着孩子到处流浪,靠乞讨过日子,最难的时候,三人一碗稀饭,一个萝卜吃三顿,女儿饿得哭,婆婆冷得直哆嗦,她也没辙,只能在田地里捡些剩粮,就着水咽下去。 时间到了1935年,长征路上战火连天,刘忠当时在红一方面军,做侦察科长,几乎天天与死人为伴。 他听说老家传来消息,说王四娣和女儿在一次土匪扫荡中死了,心里像被戳了个窟窿,他没法去核实,只能把这份痛压在心底。 家乡这边,王四娣也收到风声,说刘忠已经在湘江那一带阵亡了,邻里也劝:“你一个女的拖着老的、小的,怎么活?”她熬了两年,最后改嫁给一个做纸活的手艺人,叫高五子。 高五子没啥文化,但脾气好,人厚道,他知道王四娣是“红军家属”,从不打听旧事,也没干涉她照顾前婆婆,三口人又拼凑成了个家。 王四娣再嫁后,从没断过对婆婆的照料,还是早晚烧水、洗脚,挑最好的菜给她吃,刘母心里明白,儿子生死未卜,媳妇改嫁是没法子的事。 她常跟人说:“四娣没对不起我们刘家。”这些话,传着传着,也进了后来的刘忠耳朵里。 新中国成立后,刘忠官至西康军区司令员,调回北京工作,时间过去二十多年,战乱平息,他忽然心里老牵挂一件事母亲还在不在? 1950年,他悄悄派了警卫员回才溪老家打听,几个月后,警卫员回来说:“首长,老夫人还活着,在村边破庙里乞讨。” 刘忠听了,蹲在地上一言不发,后来他告诉夫人伍兰英:“等有时间,我得回一趟老家。” 1953年秋天,刘忠终于带着伍兰英回才溪探亲,他们一进村,乡亲们炸了锅:“老刘当大官啦!”刘母得知儿子要回,哭着往门口跑,走几步又跌倒,嘴里喊着:“我的娃回来了!”这一幕,让伍兰英也红了眼。 就在进家门那一刻,刘忠忽然看见院子角落站着一个妇人,穿着粗布衣裳,头发花白,眼神却很熟。 他一怔,往前走了几步:“你……你怎么也在?”那妇人抬头一看,是刘忠,手一抖,差点没拿稳水瓢,她低头说:“我已改嫁。”一句话,把两人拉回了二十年前。 场面一时静得出奇,伍兰英走上前,轻声唤道:“嫂子。”她不是没听说过王四娣这个人,刘忠也从未刻意回避。 她拉起王四娣的手,说:“老刘的军功章,有你一半。”这句话,让王四娣眼眶发红,刘忠也走过去,握住她那满是老茧的手,声音哑了:“这些年,辛苦你了。”王四娣点点头,嘴角动了动:“没啥,我就是尽个本分。” 回到北京后,刘忠按月寄钱给王四娣,还让部队的同志送些药、粮票回来,刘母去世前,身边一直是王四娣在照顾,床前床后从不离人。 1968年冬,刘母安详离世,王四娣亲手换寿衣、点长明灯,送老人走完最后一程。 伍兰英始终没生过孩子,但她对刘天秀视如己出,她常写信回福建,说:“你妈是刘家的恩人,她守了你爸二十年。”后来她身体不好,还是叮嘱刘忠:“家乡那边的人,不能忘。” 刘忠退休后把积蓄拿出来,在才溪小学资助建了个“电脑教室”,说是“让孩子们接触点新玩意”。 那年他七十多岁,亲自剪彩,还带了两本回忆录回来送村里人,书里有一句话:“没有四娣,就没有刘家的今天。” 2002年,刘忠病逝,葬于北京八宝山,和伍兰英合葬,葬礼那天,王四娣穿了件黑衣,悄悄站在人群后头。 她没说话,只是走上前,在棺前磕了三个头,放下手中那双自己做的草鞋。 后来,《福建党史月刊》登了王四娣的事迹,称她为“革命家属中的典范”,才溪的“刘忠纪念馆”里,玻璃柜中摆着那双草鞋、一架老纺车,还有一封伍兰英的信。 游客驻足,总有人低声念:“草鞋送君行,纺车度苦情。” 参考资料: 《福建党史月刊》2021年第3期,《刘忠将军家属王四娣的革命岁月》,福建省党史研究室 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