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日军被苏联红军被押往了寒冷的西伯利亚。后来,活下来的日军战俘哭着回忆道:“苏联军医用手抓一抓肉,然后肉多肉厚的就要被选去干最苦最累的活……” 1945年夏天,日本关东军这支曾经横扫东北的部队,在苏联红军的铁拳下土崩瓦解。8月9日,苏联对日宣战,几天之内,关东军防线全线崩溃。8月15日,日本天皇广播投降,17日,关东军司令山田乙三在沈阳签下降书。数十万日本士兵放下武器,成为战俘。他们中有刚入伍的年轻人,也有打过多年仗的老兵,大多出身日本农村或小城市,带着对天皇的忠诚上了战场。投降时,他们拖着疲惫的身子,穿着破烂的军装,在哈尔滨街头捡土豆皮或啃生玉米,饿得眼睛发绿。 押送从8月末开始,一直持续到秋冬。战俘们被塞进破旧的火车车厢,车厢里寒风刺骨,木板缝隙大得能伸出手。火车穿过西伯利亚的荒野,风雪打在车身上,结成厚厚的冰层。食物少得可怜,苏联士兵偶尔扔几块硬得像石头的黑面包,战俘们抢着分,冻僵的手指抓不住,只能塞进嘴里啃。到了劳改营,迎接他们的是更残酷的考验,很多人还没干活就倒下了。 到了西伯利亚,战俘们得先过苏联军医这关。早上,营地空地上风雪交加,战俘们穿着单薄的衣服站成队,冻得嘴唇发紫。军医裹着厚大衣,戴着毛帽,走过来挨个检查。他们伸出手,使劲捏战俘的胳膊或肩膀,凭感觉判断谁壮谁弱。胳膊粗、肉多的被挑去伐木、挖矿或者修铁路,这些活累得人喘不上气;瘦得皮包骨的就干杂活,比如扫雪或搬东西,但一样得拼老命。整个过程快得像流水线,没人问你愿不愿意。 这种筛选简单又无情。军医看人的眼神冷得像冰,手劲大得像要把肉捏烂。被选去重体力活的战俘,扛着工具走向森林或矿场,脚步沉得像灌了铅。伐木时,斧头抡一天,手掌磨出血泡,树倒下来砸死人的事也不少。矿洞里空气闷得喘不过气,炸药一响,灰尘呛得人咳嗽不止。修铁路的在雪地里搬枕木,鞋子湿透,脚趾冻得发黑。轻活也不轻松,清扫营地得弯腰几个钟头,厨房帮工得扛几十斤的土豆,稍慢一点就被卫兵骂。 吃的更糟,一天就一块黑面包和一碗稀汤,饿得人眼前发黑。战俘们偷偷抓青蛙、老鼠,烧焦了硬吞下去,味道臭得想吐。医疗几乎没有,冻伤、发烧没人管,晚上睡木板房,风从缝里钻进来,冻得人缩成一团。病死的越来越多,活着的靠互相帮衬熬日子,有人分半块面包,有人搀着走路,硬是在绝境里抓着一丝活下去的念头。 西伯利亚的冬天冷得能把人冻成冰棍,零下三四十度是常事。战俘们住的木板房破得像筛子,风雪直接往里灌,睡觉时挤在一起取暖,早上醒来发现旁边的人已经僵了。衣服薄得挡不住风,很多人的脚趾、手指冻坏了,黑一块紫一块,走路都瘸了。食物少得可怜,黑面包掺着锯末,土豆汤里没几片土豆,饿得人连做梦都在啃东西。营养不良让人生病,肺病、痢疾在营地传开,咳嗽声晚上不断。 劳动强度大得吓人。伐木的每天得砍几十棵树,斧头重得抬不起来,砍到最后手抖得握不住。挖矿的在地下憋一天,出来时脸黑得像煤,肺里全是灰。修铁路的搬枕木,雪地里滑一跤就爬不起来,卫兵还站在旁边催。干不动的人倒下就没人管,尸体被随便埋在雪里,连个名字都没留下。苏联士兵看战俘像看牲口,干得慢了就骂几句,懒得动手打,反正饿死冻死的够多了。 活下来全靠运气和意志。有人靠着回忆家乡熬过去,有人靠着跟同伴聊天撑着。有个老兵每天掰着手指算回家的日子,结果撑到最后还是病死了。战俘们在这种地方,命贱得像草,能活一天算一天。 战争结束了,苦难没完。1946年,苏联决定榨干战俘的最后一点力气,把他们当廉价劳力用。有的被送去矿区,矮小的日本人钻进窄洞,炸药一响,石头砸下来就没了命。有的被调到秘密工厂,干着原子弹相关的活,1950年代才放回日本,回来时人已经废了。共青城这样的地方,战俘们铺的铁路、盖的房子还在,可谁也不知道这些是拿多少条命换来的。 回国的人不多,1950年代陆续放回来的幸存者,带着一身病和满心伤。有的得了肺病,咳嗽一辈子,有的腿脚落了残疾,走路都费劲。回到日本,家人认不出他们,社会也不欢迎,很多人找不到工作,靠救济过日子。他们用笔写下回忆录,或者低声跟儿孙讲那段日子,眼泪止不住地流。他们说,活着回来不是因为有多强,只是命硬罢了。这段经历,成了他们甩不掉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