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台湾一名女地下党在宿舍被捕,临走前祈求让自己换一身旗袍,敌人略加思索后点头,随后,她从阳台取下一件旗袍。殊不知那是她的情报信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明华出生在浙江嘉兴的书香门第,自幼受进步思想熏陶,北平求学期间,她秘密加入地下组织,凭借优异的外语能力和师范背景,被选派执行特殊任务。
1948年冬,她以应聘教师的名义踏上基隆港,随身皮箱夹层里藏着用密写药水处理过的介绍信。
在台北,她与化名"朱老师"的上级单线联络,两人以兄妹相称开展工作。
在师范学院的日子里,萧明华展现出过人的交际才能。
她时常带着亲手做的江南点心参加教工茶会,耐心辅导学生功课,很快赢得同事信任。
每逢周末,她会换上素色旗袍前往西门町,在固定茶楼的临窗位置,用茶盏摆放的方位传递暗号。
这些看似平常的举动,实则在构建覆盖军政两界的情报网络。
1950年2月的台北飘着湿冷的雨,台湾师范学院的女教员宿舍里亮着昏黄的灯。
萧明华把誊抄好的教案收进抽屉,窗台上的青瓷盆养着几尾红鲤鱼,水面倒映出她清秀的面庞。
这位自北平而来的国文老师,素喜着素色旗袍。她说话带着江南口音的软糯。任谁都难以料想,在她的腰间束带之中,竟缝着微型照相机。
凌晨五时,木楼梯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七名黑衣特务踹开房门时,要求萧明华跟他们走,此时萧明华大概想到了什么,于是她突然表示,自己要换一套旗袍。“
特务头子盯着她单薄的睡袍,朝手下扬了扬下巴。
萧明华走到阳台取下那件晾了三天的绛紫色旗袍,第二颗盘扣的夹层里,藏着拍满军事码头照片的胶卷。
保安司令部的囚车碾过青石板路,车尾灯在雾里晕成两团红。
萧明华把脸贴在冰凉的铁皮车厢上,想起三个月前那个月夜。
她和联络人老朱扮作兄妹逛夜市,在卖杏仁茶的摊子前,用茶碗摆出暗号。
巡逻宪兵经过时,老朱突然揽住她的肩膀,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油墨味——那是用来显影密写字的松节油味道。
刑讯室的铁门咣当作响,墙上挂着带倒刺的皮鞭。
特务把烧红的烙铁杵到她眼前:"说!你的同伙在哪?"
见到萧明华不吭声,特务就将烙铁按上肩头,她咬破嘴唇把惨叫咽回肚子。
血珠顺着下巴滴在水泥地上,慢慢凝成暗红的梅。
连续七天的水刑让她的手指泡得发白。
特务把她的头按进漂着冰碴的水缸,每次快要窒息时才拽起头发。
"高雄要塞的布防图在哪?"
面对咆哮,她吐出嘴里的冰水,突然说起《木兰辞》里的"万里赴戎机"。
负责记录的口供员后来在日记里写:那个女教员受刑时还在改学生作文,说某个"的"字应该用"地"。
第十次提审那天飘着雪,萧明华被拖进审讯室时,发现桌上摆着热腾腾的虾仔面线——这是她最爱吃的台南小吃。
特务头子亲自给她披上棉袄:"只要你说出情报网,马上送你去香港治病。"
她裹紧棉袄咳嗽着,忽然指着窗外说:"木棉花要开了。"
众人转头瞬间,她夺过筷子插进自己喉咙。
枪决前夜,狱卒送来崭新的蓝布衫。
萧明华把长发梳成北平女学生式的麻花辫,将染血的旗袍叠得方方正正。
拂晓时分,五辆军用吉普驶往马场町刑场。
路过师范学院时,她看见自己宿舍的窗帘换了新的——浅黄色底子绣着玉兰花,那是她给房东太太描的花样。
刑场上的沙地结着薄霜。
当宪兵队长喊出“预备”之际,萧明华猛地向前迈出半步,同时大喊一声。
“永别了,姐妹们,愿你们早日自由!”
子弹穿透胸膛的瞬间,她手里攥着的银锁飞出去,在朝阳下划出一道亮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