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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淳十年,扬州被蒙军围城一年,正在一线跟将士们啃糠饼的李庭芝突然收到一封密信,陷

咸淳十年,扬州被蒙军围城一年,正在一线跟将士们啃糠饼的李庭芝突然收到一封密信,陷入极度痛苦的两难境地——城头积雪覆甲,朔风卷着雪沫,裹挟城下尸骸的焦苦气息扑面而来。城下蒙元大营如黑色怒潮翻涌,旌旗蔽日;城上守卒倚着冰寒的垛口,深陷的眼窝里唯存一丝微弱的光。困守经年,昔日锦绣扬州,已成人间地狱。 密信从遥远的福州快马送来,赫然写到:命李庭芝火速分兵,南下驰援福州南宋小朝廷!捧着这轻飘飘的纸片,李庭芝的手微微颤抖起来,他抬眼望向窗外——满城饥色,士卒瘦骨支离,连城砖缝隙里的草根都已被掘食殆尽。 “福州?”副将朱焕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绝望,“朝廷……朝廷不知扬州已是何等光景了么?我等……我等自身已是风中残烛啊!” 他猛地指向城外如林的敌旗,声音嘶哑如裂帛,“分兵?分兵即是自毁长城!这……这是要我们即刻赴死啊!” 李庭芝枯瘦的身影在昏暗中挺立如松。他凝视着那道催命的诏书,目光沉痛如渊。良久,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从铁砧上锻打而出:“君命如山。” 朱焕如遭重击,踉跄后退,脊背撞上冰冷的墙壁。他看着李庭芝挺直的背影,那身影仿佛承载着整个将倾的天穹。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眼前闪过家中老母枯槁的面容,闪过士卒咽下最后一口气时仍紧握空拳的模样。“李帅……” 朱焕的膝盖在绝望的重压下终于弯折,扑通跪倒在冰冷的地上,发出困兽般的呜咽,“这是绝路啊!是绝路!我们……我们扛不动了……” 涕泪纵横,在这位将军脸上冲刷出屈辱与崩溃的沟壑。 李庭芝转过身,目光如炬,直射朱焕灵魂深处。他从怀中取出一块用油纸紧裹之物,层层剥开,是半块黝黑如石的糠饼。他当着朱焕的面,将大半块塞入身旁一个气息奄奄的少年兵卒手中:“吃了它!替老夫多守一刻城头!” 随即,他将残余的小半块递向朱焕,动作凝重如托付泰山:“朱焕,此非口粮,此乃扬州之魂。魂在,城便在!” 翌日,消息如冰锥刺穿人心:朱焕叛逃,泰州城献降,南下之路被元军铁桶般扼死。李庭芝立于风雪城楼,闻讯身形微微一晃,随即如孤峰般重新挺立。他望向南方,目光似已穿透漫天风雪,望见了破碎山河的尽头。嘴角浮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 “唉,我了解他并非贪生怕死之人” 他声音沉静,却蕴着万古玄冰,“他寻他的生路,我守我的死节。” 呛啷一声,佩剑出鞘,寒光映雪,照亮了他身后一张张面无人色却紧咬牙关的脸。“扬州脊梁犹存!” 李庭芝长啸裂空,声震风雪,“诸君!随我——杀出血路!” 泰州城外,7000残军如困兽搏命。李庭芝冲杀在前,瘦骨嶙峋却杀气冲霄。血染重袍,身负数创,他的目光始终死死钉向那不可企及的南方…… 扬州城破的消息传来,风雪骤歇。朱焕立于元军阵中,遥望孤城方向。他下意识探手入怀——那里空空荡荡,那半块硬饼,早已被他丢弃在叛逃的雪泥深处。他背叛了李公,背叛了扬州,也亲手抽掉了自己的脊梁。余生,不过一具无骨的空壳,在永恒的寒冬里,匍匐爬行。 扬州风雪,殊途同归。李庭芝以嶙峋骨相,撑起江南最后一方不屈的青天,精魂化入城砖,千秋凛冽。而朱焕的背弃,则如一面幽暗的铜鉴,映照出孤忠身影那穿越时空的、永不弯曲的伟岸。 南宋被元朝取代,是进步还是退步? 如果李庭芝不离开扬州,对战局有什么影响? 南宋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