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11丁俊伟拨通电话，'代哥，我是俊伟。''啊，俊伟呀，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呢？'" 我蹲在马路牙子上啃着煎饼果子，油星子溅到手背上都没空擦。这世道啊，有些人端着铁饭碗就觉得自己能上天，昨天在早市遇见隔壁卖豆腐的老王头，他家闺女在社区工作站当文员，愣是把人家小两口开的早餐摊给掀了，就因为摊位挡了他们单位停车位的道。 叶三哥的桑塔纳碾过满地落叶，车窗里飘出加代紧绷的脸。这哥们儿今早还跟我掰扯他家饭店的酸菜缸子，这会儿却像只受惊的鹌鹑缩在后座。我摇下车窗冲叶三哥比划，他正用手机拍后视镜里反光的镀金门把手，那派头活像刚收了保护费的。 会馆里檀香味呛得人脑仁疼，红木太师椅上坐着的哪是三哥，分明是活阎王。老徐掏出包软中华，手指头在过滤嘴上转得跟转笔似的："现在的年轻人啊，不 Perhaps 你该去财务结下会费？"这话说的，好像加代欠的不是三百块停车费，而是八辈祖宗的债。 "我管他什么不不部的！"我抄起茶壶往桌上墩，水珠子溅到源哥的鳄鱼皮鞋上。这鞋擦得比法院门前的汉白玉还亮，可他儿子上个月在游乐场把人家小孩撞骨折，赔钱时哭得比杀猪还惨。叶三哥突然拍桌子，震得青花瓷杯里的枸杞都在跳踢踏舞："老徐你记着，这事儿要办成铁案！" 手机震得裤兜发麻，是俊伟发来的语音："三哥让古峻山停职了。"我摸着裤兜里那盒被踩扁的红塔山，想起上回见这烟还是老张从纪委顺来的。窗外梧桐树沙沙响，树皮裂口处渗出琥珀色的树脂，像极了古峻山袖口蹭到的茶渍。 老徐蹲在消防通道打电话，烟头在防火门上烫出焦痕。他那个管停车场的表弟，上个月刚把人家孕妇的轮椅锁进配电间。叶三哥的鳄鱼皮鞋踏过满地烟灰，鞋尖沾着的金箔在走廊灯下直晃人眼——那哪是掉色的金箔，分明是贴上去的劣质亮片。 "群众眼睛是雪亮的！"我在早市骂街时，卖豆腐的老王头往我菜篮里塞了把香菜。他闺女被扣了半年绩效，现在看见穿制服的就跟老鼠见猫似的。叶三哥的奔驰S350绝尘而去时，后备箱里塞着老徐孝敬的两瓶假茅台，瓶身上还贴着"特供"标签。 源哥的鳄鱼皮鞋踏进派出所时，值班民警正嗑着瓜子看《人民的名义》。古峻山的拘留通知书还没签，他老婆已经拎着购物袋来送饭了，里面装着从单位食堂顺的卤鸡腿。我蹲在派出所门口啃冰棍，融化的糖水顺着手指往下淌，比眼泪还咸。 这世道就像滚水烫过的牛皮糖，看着软和，嚼起来全是硬茬。您说这些端铁饭碗的，咋就学不会夹着尾巴做人？各位看官老爷，您要是遇上这种事儿，是闷声吃亏还是较真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