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国军中将余程万在香港家中被劫匪绑缚，警察赶到后与劫匪枪战，余程万中枪身亡，行凶者是普通劫匪还是国民党特务伪装，至今说法不一。 余程万，广东台山人，黄埔军校第一期毕业，跟那时候不少大人物是同学。他在74军57师当师长，1941年上高会战打得漂亮，57师得了“虎贲”称号，名气不小。不过，真正让他出名的还是1943年的常德保卫战。那次他带着8000多人，死守常德十几天，硬是扛住了日本几万人的进攻。弹尽粮绝，援军没影，他只好带着300多人突围，把剩下的人交给团长柴意新断后。柴意新带着人跟日军拼到最后，常德还是丢了。 这次突围没请示上级，蒋介石大怒，说他弃城逃跑，要枪毙他。之前黄埔的龙慕韩、薛维英也因为丢城被处决，余程万差点也完了。好在74军军长王耀武替他说话，加上蒋的亲信石祖义求情，改成了监禁。关了几个月，他出来了，但蒋对他的信任彻底没了。 到了1949年，国军不行了，余程万在云南当26军军长。他早有打算，把家眷送到香港，置办产业。年底云南省长卢汉投共，他被扣了一阵子，出来后去了台湾。蒋知道他没守住云南，当面骂得狗血淋头。他借口回大陆打游击，其实跑回了香港跟家人团聚。从此，他在香港过上了有钱日子，腰上那条塞满美元和金条的皮带挺出名。 1955年8月27日晚上，余程万在香港新界屏山的家里出事了。那天他刚回家，就被几个蒙面人控制住，家人也被绑起来。邻居听到动静报了警，警察很快赶到，跟劫匪开了火。枪战中，余程万中了一枪，当场死了。一个劫匪也被打死，其他人跑了。 警察调查后说，这是抢劫案。余程万有钱又不低调，腰上那条装满金条的皮带估计招了贼。他家没保镖，住得偏，目标太明显。可这说法站不住脚——劫匪用的是冲锋枪，普通小偷哪有这装备？而且枪战后跑得太干净，一个活口都没抓到，像是训练有素。 这事疑点太多。首先，劫匪的武器不对劲。1950年代香港，冲锋枪不是街头混混能搞到的东西，多半是军用货。其次，警察和劫匪交火，余程万偏偏中枪死了，子弹是谁打的没人能说清。官方说是误伤，可现场那么乱，误伤的概率有多大？再者，跑掉的劫匪一个都没抓到，香港那地方不大，警察查案又不差，怎么可能一点线索都没？ 有人怀疑这是国民党特务干的。余程万在香港没闲着，常跟黄埔老友聚会，聊起蒋介石来没少批评。1949年后，他在云南投降的事蒋一直耿耿于怀。他跑香港住得舒坦，蒋那边会不会觉得他碍眼？特务伪装成劫匪，既能除掉他，又能推得一干二净，不失为一种可能。 还有人说，这也许真是抢劫。余程万有钱是真，香港那几年治安也不算好，黑帮抢劫不稀奇。可用冲锋枪抢、打完就跑得无影无踪，这水平不像普通匪徒。两种说法都有道理，但都没铁证，成了个解不开的谜。 余程万死后，他家没撑多久。他留下的产业不少，可家人没他那本事管生意，很快就被合伙人坑得差不多了。钱没了，家道中落。他女儿余莎莉后来跑去拍电影，靠着姿色和家世混了点名气，跟他当年战场上的威风完全不搭边。 余程万那一代人，赶上了中国最乱的时候。黄埔出来的军官不少跟着蒋打天下，可到后来，蒋对他们疑心重，用完就扔的也不少。余程万在常德拼了命，没换来信任，反而差点掉了脑袋。1949年后，国民党丢了大陆，他在香港过日子，表面风光，实际早就跟蒋翻了脸。他死的那年，国共还在暗斗，香港又是各方势力混杂的地方，他卷进去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