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3年,彭湃8岁的儿子彭士禄在汕头炮台监狱,披着麻袋片,光着脚,吃着霉饭,被折磨得枯瘦,这时出现了一位神秘老人。 说起彭士禄,很多人只知道他是搞核动力的“大专家”,其实要真说他那点故事,得从一口破麻袋说起。 1933年的汕头石炮台监狱,天色阴沉得压人。监狱里蹲着个瘦小的男孩,光着脚,披着脏麻袋,脸色黄得像蜡。别说热饭热菜,连口能下咽的东西都捞不着,啃的饭团常带点酸味,那是真正的“霉饭”。小孩叫彭士禄,刚满8岁。 要说彭士禄是谁的儿子,单听名字,不见得有多少人反应得过来。但一提到他爹彭湃,广东那片地面可没人不知道。彭湃是个闯过大风大浪的人物,农民运动做得风生水起,最后为革命牺牲了命。母亲蔡素屏,也在早年遭难。说白了,彭士禄这孩子,刚学会走路,家就没了,只能靠老百姓、乡亲东躲西藏。小小年纪,流浪惯了。 那年头,大人坐牢都吃不消,何况是个孩子。牢里头阴暗潮湿,地上生着青苔,蚊虫叮咬不说,还得忍受牢头和差役的冷眼。有人在牢门口看见这孩子,叹一声,“这小子命真苦。”可孩子还不服气,咬咬牙不掉一滴眼泪。 有时候,狱卒丢过来的不是饭团,是一块发苦的红薯皮。天气转凉,别的囚犯还能裹层衣服,彭士禄能裹的,就一块烂麻袋。他自己把麻袋上的洞拉大,套到头上,这样至少晚上能少挨点冷风。光着脚在石地上走一圈,脚底下磨出血泡。日子一长,脚皮硬得像老树皮。讲真,那场景比乞丐还难。 别说大人了,换个普通孩子,估计早就扛不住。但小彭士禄硬是挺下来了。他常常靠在墙角,琢磨着父母的样子。想着想着,有时候眼睛会发红,但他总是不吭声。监狱的伙食一天不如一天,体重也一点点掉。等到有人来看他时,已经瘦得皮包骨头,走路都晃。 这段苦日子,外人看着揪心,自己心里最清楚。这不光是肉体上的煎熬,更是个孩子的心头劫。 牢里的人不多,都是些被牵连进来的老百姓,偶尔也有看热闹的差役在门口站着。有一天,天刚蒙蒙亮,一个须发皆白、身子骨不算硬朗的老人,在狱卒带领下进了监室。那阵子,牢里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大家,一有动静,立马有人睁开眼。 老人进门时,脚步慢极了,身上带着股说不出的清冷。他手上拎着个小包袱,里头鼓鼓囊囊,看不出是什么。有人以为又来个犯人,结果狱卒反倒敬他三分,说,“老爷子,您小心点,地滑。”这下大家都纳闷,什么来头。 老人没多话,眼神扫了扫众人,最后落在那个披麻袋的小男孩身上。他没有立刻上前,只是蹲在一边,静静看着彭士禄。那目光不带一丝怜悯,倒像是在观察一颗未发芽的种子。 后来,彭士禄才知道,这位老人其实和父亲曾有过交情。也许是看在革命的份上,也可能是心疼这孩子命苦,老人自告奋勇来看望。监狱里的日子难熬,老人能带进来的东西不多,但每次见面,总会偷偷塞给彭士禄一块干粮,有时候还夹着一颗盐蛋。孩子那时瘦得几乎没脾气,一口咬下去,竟然觉得这就是人间美味。 彭士禄多年后回忆起,那会儿牢房里最多的就是潮湿和绝望,外头的人一个比一个怕被牵连,哪有人敢冒险送吃的,那位老人虽没说什么豪言壮语,光是那几次见面,就让孩子心里觉得“有人还记得我”。说到底,小孩撑下去,有一半是饿肚子饿出来的坚强,另一半,是从那几块干粮里长出来的勇气。 老人在狱卒面前,没和彭士禄说太多话,只是偶尔拍拍他的肩。临走前一次,老人说了句:“孩子,记住,活下去。”这话后来成了小彭士禄在监狱里“硬扛”的支柱。 世上的好人总是悄悄来,悄悄走,什么都不留。这老人就是那种人。彭士禄直到多年后,才知道老人全家都因革命受过牵连。人世间的缘分,就是这么巧。 其实,彭士禄的苦日子不只是在监狱。父母双亡后,他辗转东奔西走,吃过百家饭,穿过百家衣。四五岁就当小乞丐,跟着不同的人家生活。流浪到后来,甚至连自己姓什么都快忘了。那段岁月,让他从小练就了一种韧劲。别人家的孩子怕饿怕冷,他觉得只要有口吃的就知足。 出狱以后,他又被送进了广州感化院。那地方虽然不算死牢,可日子一样不好过,没少挨过饿,也常常给人打杂,什么活都得干。有时候,他自个儿也觉得,这一辈子可能就是这么耗过去了。 可生活总会给人留一点缝隙。后来祖母千方百计把他救出来,他才算有了喘口气的机会。之后的日子也没消停,辗转到了澳门、香港,又被党组织送去延安。那段延安的日子,对彭士禄来说简直像重生。他头一次吃饱饭,有了书念,有人关心他。用他自己的话说,“从那以后,天都亮了”。 再往后,彭士禄一路读书,一路进步,最后成为中国核动力领域的“大拿”,核潜艇总设计师,还参与了大亚湾核电站、秦山核电站这些大工程。外人说他是“核潜艇之父”,他却常说自己是“吃百家饭的孩子,是垦荒牛”。讲真,要不是小时候熬过那一劫,谁能想到他后来还能有这番成就。 命运有时候挺有意思。一个8岁的小孩,在石炮台监狱里差点熬不过去,结果因为几块干粮、一句“活下去”,硬是熬出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