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国军少将刘昌义率部投降日军，卫立煌对亲信说：“此事没有那么简单，先不要对外宣布刘昌义是汉奸，我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刘昌义1905年出生在河北高阳一个穷苦人家，那时候军阀混战，日子不好过。他17岁投军，先在当地部队混，后来加入冯玉祥的西北军。冯玉祥这人讲究部队纪律和训练，刘昌义跟着学了不少东西，还被送到洛阳军事学校深造，学的都是当时挺先进的军事理论。北伐战争时，他当过联络员，跑前跑后协调部队，表现不错，慢慢崭露头角。1929年升副旅长，后来又当新兵师师长，领导能力挺突出。可惜1930年冯玉祥在中原大战输给蒋介石，部队散了，他只好去天津办《民光报》，一边养活自己一边宣传抗日。 1933年，冯玉祥搞抗日同盟军，刘昌义又回来当第四十六师师长，在山西、河北一带打日军据点。1937年抗战全面爆发，他在张家口组织义勇军，带着人跟日军干，后来张家口丢了，他就退到河南沁阳接着打游击。1938年，他当上豫北别动军司令，带着部队在河南北部搞破坏、打埋伏，虽然装备烂，战绩倒挺亮眼，当地老百姓都很支持他。这段经历让他在1940年那次投降前，已经是个有点名气的抗战将领了。 1940年秋，刘昌义的游击队在河南温县被日军和伪军围得死死的，补给断了，弹药粮食都没了，突围也突不出去。情况烂到这个地步，他琢磨硬拼是死路一条，干脆决定假投降，先保住队伍，再找机会反击。这招挺冒险，弄不好就真成汉奸了。他跟手下商量，有人急得拍桌子反对，但他坚持这是唯一活路，最后大家同意了。 投降后，日军还真信了，打算把这支游击队改编成伪军。几周后，日军派了几百人来点验装备，刘昌义瞅准机会，带着部队突然发难，把这帮日军打了个措手不及，干掉600多人，还抢了不少武器。这一下翻盘漂亮，他赶紧撤出温县，把战果报给卫立煌。卫立煌看了直夸：“这小子有两下子！”蒋介石一开始还不信，派人查清楚后，才给他发了个勋章，还把部队扩编成暂编第十五军，刘昌义当军长。这事儿证明，投降是假的，反击是真，刘昌义脑子转得快，胆子也够大。 卫立煌听到刘昌义投降的消息，没跟别人一样马上骂汉奸，而是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这事没那么简单，先别对外喊他是汉奸，我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为啥这么冷静？一是他了解刘昌义，知道这人打过不少硬仗，不像那种轻易叛变的人；二是战场上啥怪事都有，假投降这种招数也不是没见过。卫立煌管着第一战区，见过太多乱七八糟的情况，他不想贸然定性，等着看结果。事实证明，他这判断没错，刘昌义果然没让他失望。 1944年豫中会战，日军来势汹汹，要打通平汉铁路。刘昌义的暂编第十五军守许昌，面对日军六个师团，兵力差距太大。他带着部队拼了命守，但日军有坦克大炮，硬是把防线砸开了。许昌丢了，部队伤亡过半，新编第二十九师几乎全没了。打完这场仗，他本来想着能补点兵、整顿一下，结果军政部直接把部队番号撤销了，剩的人并到别的部队，他自己被调去当个没实权的副总司令。这事儿挺憋屈，明明尽力打了仗，却被当杂牌军排挤。他找汤恩伯问，汤恩伯也只能说这是上面的意思。国民党内部这种派系斗争，刘昌义算是吃了大亏。 抗战胜利后，刘昌义对国民党内部的腐败和排挤越来越失望。1949年解放战争快结束时，他被汤恩伯拉去当第五十一军军长，守上海。结果汤恩伯跑了，他没跟着走，而是带着部队起义，投了人民解放军。之后他帮着新中国干了不少事，比如参与舟山战役的准备。新中国成立后，他定居上海，当过人大代表、政协委员，还在民革干了些社会工作。1994年，他89岁去世，一生从抗战到起义，走了条挺曲折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