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5年，孙中山向发妻卢慕贞正式提出离婚，48岁的卢慕贞也不哭不闹，只是信中回了个：“可”，不料，就是这一个字，她在孙中山心中重如泰山。 卢慕贞去世那年是1952年，冬天。她在睡梦中走的，身边没有人，床头摆着一张照片，是她儿子孙科一家人的合影。 那时她已经85岁，住在澳门一栋小楼里，那楼是孙眉给她盖的。屋后有棵老荔枝树，是她当年亲手种下的，年年结果，枝繁叶茂。 很多年前，这里还不是纪念馆，也没人知道这个老太太是谁。她平时话不多，但街坊邻居都知道，她人很实在，谁家有事，她总会搭把手。 抗战那几年，澳门物资紧缺，她带头捐衣服、送粮食，还暗中替人送过药。她不讲英雄，也不说爱国，只做事，不留名。 更早些年，她还不会认字。搬到澳门后，她慢慢学。每天拿着报纸一点点念，不认识的字就记下来，等孙科周末来看她时一个个问。她学得慢，也不怕笑话。 孙科陪她坐在小桌旁，一边喝汤一边教她认“国”、“民”、“中”、“山”这些字，她记得特别牢。 卢慕贞当年嫁给孙中山，是在1885年，她18岁，孙中山19岁。两人是老乡，广东香山人。婚是包办的，她没念过书，小脚，学的是针线和持家。 嫁过去后，她就成了传统意义上的媳妇，孝顺公婆，操持家务，照顾孩子。孙中山一心向外，学医、办学、谋事，家里的事她一力扛。 到了1895年，孙中山搞起义失败，被清政府通缉，家里出了大事。卢慕贞连夜带着婆婆和三个孩子逃出广东，一路奔到檀香山投奔孙眉。 清兵满街抓人，她带着孩子们躲躲藏藏，靠一点积蓄过日子。后来孙眉也因为资助孙中山搞革命破了产，一家人又迁去香港九龙牛池湾。那时候的日子，过得紧紧巴巴，但她从没喊过苦。 她和孙中山的婚姻，过了整整30年，聚少离多。孙中山在外奔波，搞革命，筹款、结交人脉，天南地北地跑。她则守在家里，把家撑起来，从没拖后腿。 孙中山很少写家书，偶尔有消息来，也是只字片语。她习惯了不问、不闹，只管日子过得稳当。 1915年，孙中山在日本搞革命，突然写来一封信，说他遇到了一个能并肩作战的人，名叫宋庆龄。他想离婚，说这是对他们两个人最好的选择。 信写得客气，也讲了理由。卢慕贞收了信，没哭也没闹，只拿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字：“可”。然后把信寄了回去。 她没再问孙中山的事，也不跟孩子多提这封信。不久之后，她搬去了澳门，住进那栋小楼。没人知道她心里怎么想，她也没多说。 家人问起，她只是说：“他走他的路，我过我的日子。”她在那儿种菜、做饭、学字，日子过得清淡又整齐。 有人曾见她在窗边缝衣服，听邻居小孩背课文，还能纠正几个发音。她没去过学堂，却知道很多事。她听广播，翻旧书报，谁都没想到她一个老太太还能认那么多字。她说：“那是我一点点问来的。” 孙中山后来和宋庆龄结了婚。婚礼简单，朋友不多。他们的结合，是政治上的，也是情感上的。宋庆龄陪他走过最后的十年，一起奔走、演讲、办报，影响很大。1925年，孙中山病逝于北京，终年59岁。葬礼隆重，举国哀悼。 有人说，他临终前曾提过卢慕贞，说她是个好人，是他对不起的人。那封只有一个“可”字的信，他一直留着，夹在一叠旧信里，没人动过。他说：“她什么都没要，什么都没说。” 卢慕贞从未再嫁。她的儿子孙科成了国民党的高官，偶尔来看她，她也不多问政事。她只说：“照顾好你自己，别走你爹的老路，太累。” 她一生低调，不进庙堂、不问大事。她没进过书房，却教出一个大学者；她没登过讲台，却懂得做人之道。 她的身影渐渐淡去，但那棵荔枝树还在，年年开花，年年结果。小楼成了纪念馆，游客络绎不绝，可知道她是谁的，没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