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飞行员伙食标准太高，有个干部有意见，华东空军司令员聂凤智知道后，笑道：“叫一个飞行员，带他去天上飞几圈体验一下！” “下一个！” 伙房炊事兵一声吆喝，把一勺玉米糊糊哗地倒进碗里，接着又夹了一点儿酱菜，分量刚好盖住碗底。 排在队伍前头的是李营长，三十来岁的营级干部，北方人，粗壮高大，一看就是那种在前线滚爬摸打多年的人物。 他端着饭盘，站在桌边，眉头微皱。晚饭是玉米糊糊、酱萝卜、两块炒白菜叶，油星子都见不着。他沉默地坐下，扒了几口，咀嚼着满嘴的粗渣，难以下咽。 而就在这个时候，对面空军师的饭菜被抬了进来。 炊事员抬着两个不锈钢饭盒，从旁边走过，一股浓香随风飘来。 李营长鼻子一抽，抬头瞟了一眼——只见饭盒里不仅有米饭，还有一大块红烧肉、两个煎鸡蛋、还有炒青菜，甚至连饭后水果都有一小盒苹果片。 几个陆军战士也看见了，纷纷低声议论： “哎你看，飞行员又是鸡蛋又是肉的，咱们天天窝头白菜……这伙食标准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谁说不是？一天能吃五毛就不错了，人家一顿顶咱一天。” 李营长一边听着，一边默默地放下了筷子，盯着面前那碗糊糊，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当然知道飞行员重要，但心里总觉得，这差距是不是太大了些？ “都是解放军，凭啥差那么多？”他心里开始嘀咕。 吃完饭后，李营长回到营部，还没坐热，便拉着通讯员说：“给我打听打听，空军那边今天吃啥了。” “是，李营长。”通讯员立马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回来，小声汇报：“红烧肉、煎鸡蛋、炒菠菜，还有苹果，三菜一汤，听说他们一天伙食标准5块，战时翻倍，和平时期也有2块多。” 李营长一听，顿时来了气。拍桌子说道：“我们拼命打仗流血，一天才五毛钱，人家坐坐飞机，一顿饭比我们三天都多，这合理吗？” 他越想越憋得慌，第二天便借着开军区后勤会议的机会，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 “报告！”李营长站起身，“我有个问题要请示。我们陆军在一线驻守，吃的是糠咽菜，可是空军飞行员天天大鱼大肉，这伙食标准是不是该统一一下？”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面面相觑。说实话，不满的不止李营长一个人，但大多数人不敢直接提出来。 华东空军司令员聂凤智也在场，他身形高瘦，一双眼睛透着老练。他没急着回应，反而笑了笑：“李营长，你是个实在人，说话冲了点，但也是为了部队打抱不平。” 李营长一听，还以为司令员也觉得标准不合理，赶紧接话：“司令员，咱们讲究公平，这样的伙食差距，容易让战士心里不平衡啊。” 聂凤智笑着点了点头，忽然话锋一转：“你看这样——既然你觉得飞行员的活儿轻松，伙食又高，那咱们找个飞行员，明天带你上天飞一圈如何？” 李营长一愣，面子上还挂不住，挺胸说道：“行啊，我正好也想看看，坐飞机到底有多了不起！” 第二天上午，一架教练机在机场整装待发。李营长换上飞行服，戴上头盔，硬着头皮坐进副驾驶。他脸上还带着几分轻蔑的笑：“不过就是坐个机器，有啥好怕的。” 可等飞机腾空而起，他的笑容很快就僵了。 教官为了“让他有感触”，先是做了几个小角度的爬升和转弯，李营长还能咬牙坚持。 但到了连续俯冲、盘旋、俯仰交错的时候，他整个人就开始不对劲了——胸口像压了块石头，胃在翻滚，眼前一会儿天一会儿地。 他死死抓着扶手，额头直冒冷汗，脸色青白交加，嘴唇发抖。 “呕——” 终于，他没忍住，直接在副驾驶座位上吐了个一塌糊涂。 飞机落地后，李营长被搀扶下来，一脸苍白，浑身发软，整个人像是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 聂凤智走了过来，递给他一瓶水，笑道：“李营长，今天这顿飞行餐味道如何？” 李营长一脸尴尬，接过水咕咚咕咚喝了半瓶，喘着气说：“司令员……我服了。飞行员这饭，不是吃出来的，是吓出来的。” 周围人一阵哄笑。 从那以后，李营长再没说过一句“伙食不公平”。他回到营里，面对战士们偶尔抱怨飞行员饭菜香，他也只是摇头感叹：“你们要是知道人家在天上怎么把命悬着飞，就知道那饭不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