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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到经典中的道理,邱处机本想教导杜大成,没想到竟无从谈起

长篇历史小说:《问道无常之我命由我不由天》第四卷悟道第四十六章 柔弱胜刚强前文链接:第四卷第四十五章邱处机看杜大成在自己

长篇历史小说:《问道无常之我命由我不由天》第四卷悟道

第四十六章 柔弱胜刚强

前文链接:第四卷第四十五章

邱处机看杜大成在自己面前又是低眉顺眼的样子,想想刚才他和欧阳将军对话时那难以掩饰的期待与热望,就如同要跃出牢笼的小豹子一般,此时的俯首帖耳恐怕终归不是他心中所愿吧?要让他跟随自己的天性还是将其束缚在经文道理之中呢?

事关杜大成的前途,不过杜大成年幼自己还不知道为难,不知道此事应该思虑周详,倒是邱处机先替他为难起来,觉得实在难以抉择。

犹豫良久,邱处机终于说道: “好在你并没有马上答应,这段时间你好好想想,你如果真的想去从军,我想你师父一定不会阻拦!”

“是,师叔!”杜大成轻声应道,一边说着一边就把行囊背好,想象着刚才欧阳将军扬起马鞭抽打红马的姿态,觉得那才是自己想要成为的样子。只是在他心里,并不觉得从军和做道士有什么对立的冲突: “最多也不过是把道袍换下来,再换上戎装而已。我如果穿上一身盔甲,那肯定威风得很!可不像这身道袍这样束手束脚!”

其实又哪里是道袍束手束脚,不过学道自然有学道的规矩,服饰不过是个样子而已。此刻杜大成没有考虑到这些,他只是尽情想象着自己穿上铠甲、在战场上厮杀的样子,不由觉得热血沸腾,加快步伐,双臂大幅度地摆动起来,看上去极是雄壮有力。

邱处机看他的样子,微微地皱了皱眉,不由就随口说道: “大成,师父平时可教过你‘柔弱胜刚强’的道理?”

“那自然是教过的了!”杜大成一边兴冲冲地走着一边说道, “我在重阳会这几年,别说听师父讲这个道理,就是身边平时听师兄他们诵读记忆,这耳朵都要磨出茧子来啦!”

“那你可清楚这话的含义?”邱处机问道。

“唉,这句话我一直觉得难解得很!”听邱处机问这个,杜大成不由拍着脑袋说道: “师叔,您说这地上的小草可算得上是柔弱了吧,我若拿刀去割,那当然是一下就能把它们都割下来。所以说,这柔弱又怎么能胜得了刚强呢?我看还是刚强胜算更大一些!”

“你可曾把这样的想法对你师父说过?”邱处机问道。

“说自然是说了!”杜大成说道, “这也不是什么坏话,对不对?所以我刚听师父讲经的时候就问过了。”

“你师父是如何回答的?”邱处机问道。

听师叔这么一问,杜大成不由停了一下,学着师父平时背手昂头的样子说道: “师父就这样轻轻把手往后一背,说道: ‘你且自己慢慢悟去!’师叔,你说师父奇怪不奇怪?”

“修行原本有许多地方需要自己慢慢去悟。”看杜大成学马钰学得惟妙惟肖,邱处机不由微微一笑,想起当初师父王重阳也是如此风范,如今大师兄可真算是继承了师父的衣钵,动作举止都是一脉相传。

看杜大成一副迷惑的样子,邱处机不由又问道: “你就没有再问问其他师兄,比如吕师兄,他们又怎么想的?”

“问了呀,”杜大成说道, “我平时遇到了问题第一个想到要问的自然是吕师兄,可是他却只是说: ‘经上是这样讲的,道理就是这样的,有什么需要再问的?’师叔,您想想当时他说这话的口气,和师父可不就是一模一样?看他们那样子,好像‘柔弱胜刚强’就是千真万确的天理,像我这样心存怀疑反倒是不对的!虽然经文上如此写,可是那经文也不知道写成有多少时间了,这世事难道真的还是如此吗”

看着杜大成迷惑不解的表情,邱处机突然心念一动,想道: “看他此时的神情,恐怕非要从军不可了,不多些苦难的磨砺恐怕他想不透这些道理!唉,只怕到他悟透这个道理时,不知道要吃过了多少苦!这也是天数,别人再如何忧虑、筹谋,恐怕都是无济于事的!”这样想着,他不由也背了手只管大踏步地向前走去。

“师叔,您还没回答我呢!”杜大成看邱处机突然加快了步子,赶紧向前追了几步,说道。

“师父既然让你慢慢悟去,你总要再去亲身经历了,再慢慢想来才是。”邱处机说道, “此刻即便是我说了,你也未必就肯认同。”

“这倒也是,我师兄有时候就说我有些倔强。”听师叔这样一说,杜大成不由憨厚地一笑,也就不再追问。

两个人一路行去,路上再没遇到什么小贼或者强盗,沿路所见多是平常百姓。刚开始邱处机和杜大成还不大在意,后来遇到的人多了,他们明显感觉到越向黄门桥方向走,见到的人穿戴衣着就越见破旧,人脸上的神情也似乎愁苦更多。

“师叔,这就怪了!”见的愁苦人多了,杜大成忍不住说道, “难道黄门桥一带反倒比龙门山的人更穷?这一路上所见的百姓,怎么看怎么像要饭的,他们怎么如此愁苦?”

“或许当地人质朴惯了。”邱处机答道,他虽然心中也微感诧异,不过他知道不了解当地情况实在不好随便猜测,尤其是越来越接近镇子,来往行人多了,两个人说话就更应该注意。

邱处机知道杜大成一向说话只管自己痛快,少年性情或可原谅,他却不能不稳住自己,以免出言不慎惹出是非。看杜大成仍然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不由提醒道: “这些人看起来穷苦自然是穷苦,但是,我们怎么能任意说别人像要饭的?”

“哦,”杜大成摸摸头,笑道: “师叔,我一向信口胡说惯了!”

“你在龙门山,在重阳会,和师兄弟们胡说也就算了。他们都是修行之人,又都能够包容你,不和你计较。现在出得山来,却要多加谨慎,不要因为言语冲撞了别人。以后如果真要从军,这小节更是不得不多加注意!”邱处机嘱咐道。军营中又岂是那么好厮混的,说不定更要谨言慎行才能生存。

“师叔,我记住了,我知道师叔说这些都是为了我好。”杜大成缓缓说道,样子极其严肃: “我娘也说过,祸从口出,只是我一直管不住自己,以后我多加注意也就是了。”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走,不知不觉就又走出一二里地去,这时看到前方茂密的树木中出现了一座石桥,过了石桥能够看到树木掩映中有一个村落。

“师叔,你瞧,这有字!”杜大成一边走一边打量,突然向桥头的一块石碑上一指: “黄门桥,这就是黄门桥了。”

“不知道那乔家庄在什么方向?”邱处机抬眼四望,看着不远处的村庄问道。

“我到前面去问问。”杜大成说完大踏步地向桥上走去。

桥头上正有一个汉子背了一把锄头慢悠悠地走着,看那人的衣着和这一路上所见之人大致相似,也是衣衫破旧,脸上神情更透着些木然。

杜大成走过去,拱手问道: “大叔,请问到乔家庄怎么走?”

“再往前走,过了这黄门桥镇就是了。”那汉子懒懒地看了杜大成一眼,用手向前一指说道。

杜大成道过谢转身向回就走,那汉子却又拦住问道: “小道长,不是我多嘴,如今那乔家庄可没有多少人住了,不知道你要找谁呀?”

“怎么会没人住,那些村民不住在村中吗?”杜大成奇怪地问道。

“唉,一看你就是远道来的,”那汉子苦着一张脸说道, “这几年兵荒马乱的,尤其是我们黄门桥这个地方,别说官兵来来往往不让人安生,就是山里的土匪也经常跑到这儿来抢劫祸害。和官兵还有理可讲,和这些土匪可真是没理讲,只能任由他们想拿啥就拿啥!你想想,这有多少人家能禁得住他们祸害啊?所以好多人家就都跑到外地投亲奔友去了,有那年轻力壮的,干脆就上山里当了土匪!”

“那你如何却还留在此地?”杜大成问道。

“我呀,像我这样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儿,又哪怕那些事!再说我在这儿住的时间长了,和土匪也算混了个脸熟,他们下山来也不能把我怎么样!”那人说道,说到这儿又问道: “你到底找谁啊?”

“哦,我们找姓乔的一位郎中。”邱处机说道。

“郎中?这乔家庄什么时候又有过郎中了?”那农人皱眉想道, “那乔家庄离黄门桥不远,如今那庄里的人有病都是来黄门桥找郎中看,这还是有一点钱的,那没钱的呢,说不得就只好自己扛着了!”

“没有郎中?”听了这话,杜大成不由抬头看着邱处机, “师叔,这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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