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年，63岁的刘备在白帝城病逝，消息传到魏国后，朝堂上下一片欢腾，唯有黄权一人在默默流泪。曹丕听说后，便召黄权去谈话。所有人都认为黄权死定了，可没想到，曹丕不仅没处死他，还褒奖了他。

公元223年深秋，白帝城的秋风裹着血腥气灌入窗棂。六十三岁的刘备攥着诸葛亮的羽扇，眼睁睁看着最后一丝气息从指缝间溜走。

千里之外的洛阳皇宫里，曹丕正把玩着新得的玉圭，忽闻宫人禀报，"蜀汉皇帝薨了！"满朝文武齐刷刷跪倒高呼万岁，唯有黄权呆立殿角，手中酒盏"啪"地摔碎在地。

二十年前，巴西郡的春雨打湿了黄权的青衫。时任益州牧刘璋望着案头《西川地形图》，眉头紧锁，"张鲁大军压境，当如何是好？"

黄权上前一步，指尖划过汉中盆地，"主公若迎刘备入川，无异于引狼入室。"话音未落，屏风后传来张松的冷笑，"黄权不过是妒忌主公得庞统相助！"

刘璋的耳根子终究软了。当黄权第七次劝谏时，这位文士竟生生磕碎了门牙，"臣宁死，也不敢看益州百姓沦为鱼肉！"

最终只换来贬谪广汉的诏书。那年秋雨格外冷冽，黄权抱着装满竹简的木匣踏上流放之路，匣底压着张松与法正暗通款曲的书信，他早看透了这场阴谋。

建安二十年的汉中战场，黄权望着曹军旌旗如林，突然抽出佩剑指向南郑方向，"此地乃益州咽喉，若失汉中，三巴之地危矣！"

刘备的赤兔马在战场上嘶鸣，却将黄权的谏言抛诸脑后。直到定军山下，黄权带着残兵截断夏侯渊粮道，才让刘备意识到这个被贬官员的厉害。

"若用黄权为先锋，何来夷陵之败？"诸葛亮抚摸着汉中地图叹息。那年黄权献上的《汉中十策》，字字句句都在预言未来，只可惜刘备的野心比汉中盆地还要辽阔。

章武二年春，长江水冷得刺骨。黄权站在江北岸，望着对岸燃烧的蜀军大营，手中令旗被江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本可以乘快马奔回成都，却选择在乱军中殿后"，将士家眷皆在蜀中，我若先逃，如何对得起主公托付？"

当吴军战船封锁江面时，黄权望着南岸的烽火，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广汉城头的落日。他解下佩剑掷入江中，"此生不事二主，奈何天不遂人愿！"转身投入魏军大营的背影，惊飞了芦苇丛中的寒鸦。

洛阳皇宫的铜雀灯台映着黄权鬓角白发。曹丕把玩着西域进贡的夜光杯，突然发问，"孤听闻你当年为刘璋守城，连张飞大军都攻不破？"黄权垂首道，"臣只守臣节，不问成败。"

案头的《季汉书》突然被风吹开，露出"汉贼不两立"的朱批。曹丕眯眼笑道，"你若真忠于汉室，为何不随先帝殉国？"黄权以袖掩面，袖中滑落半块玉珏，那是刘备临终前托人送来的谢礼。

公元223年的冬至格外漫长。黄权在魏宫值房整理奏章，忽见窗外飘起细雪。恍惚间又见白帝城的枫叶红似血，耳边响起刘备弥留时的喘息"权啊，孤对不住你。"

"陛下！"侍从惊慌失措的呼喊将他拉回现实。黄权颤抖着展开成都急报，诸葛亮正在筹备北伐。他蘸墨疾书《谏伐魏疏》，笔锋如刀刻下，"今曹魏兵精粮足，若强攻恐两败俱伤。"奏章呈上那日，洛阳城落了今冬第一场大雪。

公元240年春，五丈原的秋风卷着诸葛亮的木像掠过渭水。七十二岁的黄权在洛阳病榻上剧烈咳嗽，枯槁的手指死死攥着半块玉珏。弥留之际，他仿佛又看见广汉城头的刘璋、汉中的夏侯渊、白帝城的刘备，还有那个大雪纷飞的魏宫冬夜。

"父亲，该上路了。"长子黄邕捧着药碗的手在抖。黄权望着窗外摇曳的竹影，忽然想起庞统临终前的预言，"权公三世忠烈，终成魏武之镜。"咽气前，他最后望向南方，那里有他错过的两个春天，和永远回不去的益州山水。

主要信源：（《三国演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