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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5年,44岁的钱学森,带全家回国。船到夏威夷时,有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指着

1955年,44岁的钱学森,带全家回国。船到夏威夷时,有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指着钱学森,质问船长:“知道他是谁吗?竟让他住三等舱!”

这句质问,如同惊雷般划破了1955年9月17日太平洋上空宁静的氛围。克利夫兰总统号巨轮,载着这位饱经风霜的科学家,正从洛杉矶驶向香港。彼时,谁也无法预料,这位蜷缩在三等舱的乘客,将如何改写一个国家的命运。五年前,他递交了归国申请,却随即被冠以“间谍”的罪名,八箱书籍资料,两千多斤,被美国海关扣留。

帕萨迪纳的家中,联邦探员昼夜监视,连邮箱里的广告单都要仔细检查。一份监视报告,精确记录着:“钱先生进入杂货店五分钟,买了面包和黄油。” 这荒诞的场景,如今依然静静躺在国家档案馆里。特米诺岛监狱的寒冬,十五天不眠,强光灯昼夜闪烁,每十分钟一次的查房,让他消瘦了三十斤,嗓音嘶哑。五年间,他每月向移民局报到,电话被监听,与中国人交谈便会被盘问。

所有这些磨难,都比不上那份来自故乡的慰藉。一位老教师寄来一本《工程控制论》中文版,扉页上写着“抛砖引玉”四个字。他抚摸着书页上的铅字,独自坐了一夜,烟雾缭绕中,思绪翻涌。

转机发生在1955年六月的一个菜市场。钱学森的妻子蒋英巧妙地摆脱跟踪,发出一封电报,辗转送达周恩来总理手中。三个星期后,在日内瓦的谈判桌上,中方代表提交了十一个美军飞行员的名单。这出乎意料的举动,促使美国最终松口,以钱学森换取这些飞行员。五角大楼的报告这样评价:“这笔交易如同用五个坦克师换取一个炊事班。”

加州理工学院的实验室,还留着钱学森未带走的纸箱,同事们以为他会带走珍贵的仪器,没想到他带走的,是八百公斤的手稿。移民局上船前三次搜查,只找到《农业知识手册》和《本草纲目》。谁也不会想到,那些草稿纸上的公式,正在太平洋上,化为东风导弹的理论基石。

夏威夷,那位老太太的质问,引发了短暂的波澜,钱学森被安排到头等舱。但他整夜凝视着北斗七星,在计算着什么。随船人员回忆,他总揣着一个小本子,记录着各种数字。美国曾许诺绿卡,开出三十万美元的年薪,允许他接触绝密文件,但他最终在听证会上坚定地说:“我是黄帝子孙。” 他对挽留他的老同事说:“国为根本,没有根的树开不出花。”

二十天的航程,他整理了二十本笔记,甚至在餐厅用番茄酱画轨道曲线。香港海域,引水船出现时,他的箱子里已装满了关于导弹推进器的设想。他回忆这段旅程时说:“船晃得厉害,但想到祖国海岸线,手就不抖了。”

国庆节刚过,他来到科学院的临时办公室,在黑板前站了二十八小时,写满了四遍粉笔才肯休息。三个月后,第一枚导弹在酒泉升空,那燃料配比方案,正是他航程中构想出来的。美国人后来分析缴获的导弹残骸,发现喷嘴曲线与钱学森在加州理工发表的论文数据惊人相似。

钱学森得知此事,只是笑了笑:“公式本来就在那儿,能算出来的人自然算得出来。” 那位老太太,妇女选举权运动的先驱,在日记中写道:“那个中国学者眼睛里有火,不是实验室的酒精灯,是火山深处的熔岩。” 钱学森寄给她的明信片,在旧金山海关被扣留了十年。如今,北京军事博物馆里,珍藏着他那张泛黄的三等舱船票,票价栏上,还留着美国海关的蓝墨水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