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7年，李世民派王玄策出使天竺，堂堂大唐使臣竟遭到天竺军伏击，随从全部牺牲，所带财物尽数被夺。王玄策逃脱后，并没回朝求援，而是开始了一人灭一国魔幻般的表演。

公元647年的大唐长安城正沐浴在贞观盛世的余晖中，街道上驼铃声声，胡商们说着生硬的汉话讨价还价。

在这个万国来朝的年代，长安西市里不仅能见到波斯商人的宝石，还能买到天竺运来的香料。

唐太宗李世民刚结束与西域使者的宴饮，转头便吩咐鸿胪寺再派使团出访天竺，这已是三年来第五批前往南亚的使节。

右卫率府长史王玄策接到任命时正在府中擦拭佩剑，剑身映出他棱角分明的面庞。

他在长安官场不算显赫，却因通晓梵语和熟悉西域地理屡获差遣，此次与他同行的副使蒋师仁是个精瘦的陇西汉子，两人在凉州共事时曾合力擒获过马贼。

使团三十人轻装简从，沿着河西走廊西行，在敦煌驿站歇脚时，王玄策注意到商队间流传着天竺戒日王暴毙的消息。

这让他隐隐不安，但想到五年前随李义表出使时，中天竺王城华氏城街道上百姓夹道欢迎的场面，又稍稍安心。

商队头领老胡曾神秘兮兮地说："如今中天竺换了新主，听说是个杀兄篡位的狠角色。"

八月初，使团刚跨过喜马拉雅山南麓，就遭遇了瓢泼大雨，泥石流冲毁了山路，众人被困在山谷五日。

待道路稍通，王玄策发现随行驼队少了三匹，装着给戒日王礼品的木箱不翼而飞。

副使蒋师仁摸着腰间横刀恨声道："定是那些尼婆罗脚夫做的手脚。"王玄策望着云雾缭绕的山路，总觉得前路凶险。

九月中旬抵达恒河平原时，眼前景象让众人倒吸冷气，原本繁华的华氏城城门紧闭，城头飘着陌生的旌旗。

四天竺的使者早已在此等候，拘尸那国使者悄悄拉住王玄策衣袖："中天竺宰相阿罗那顺上月政变，老国王的妹妹都被囚在塔牢里。"说话间，城墙上突然箭如雨下，数百天竺兵冲出城门。

混战中，王玄策眼见随行的文书官被长矛刺穿胸膛，驼马惊散，装着国礼的箱子滚落一地。

阿罗那顺的骑兵围着战利品狂笑，用生硬的唐话喊着："长安的宝贝！"

王玄策与蒋师仁被铁链锁着拖进地牢时，闻到了牢房里浓重的血腥味，这里显然关押过不少反对新王的贵族。

当狱卒醉倒在走廊时，王玄策用碎陶片割断了绳索，这手绝活还是当年在安西都护府跟波斯商人学的。

逃出华氏城那夜下着暴雨，两人在恒河边的芦苇丛里蹲到天明，蒋师仁提议立即返唐求援，王玄策却望着北方若有所思："此去长安八千里，等我们带兵回来，逆贼早坐稳了王位。"

他蘸着泥水在地上画出地图："吐蕃赞普去年刚娶了文成公主，泥婆罗又是吐蕃属国......"

十月初的逻些城已飘起雪花，布达拉宫的金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松赞干布听完王玄策的陈情，抚摸着文成公主送他的玉佩沉吟。

吐蕃大相禄东赞提醒道："赞普，借兵给唐人恐惹恼西突厥。"王玄策当即单膝跪地："此战缴获皆归吐蕃，某只要逆贼首级。"最终，吐蕃拨出精锐骑兵一千二，又命泥婆罗出兵七千。

在喜马拉雅山南麓整军时，蒋师仁望着衣衫褴褛的盟军直皱眉："这群乌合之众能打仗？"王玄策却将唐军制式横刀分发给吐蕃百夫长，亲自演示陌刀破阵之法。

当八千联军翻越德赖平原时，阿罗那顺正在华氏城大宴群臣，席间还炫耀着抢来的鎏金银壶。

茶镈和罗城的攻防战持续了三天，首日王玄策命泥婆罗步兵佯攻东门，待守军主力调往东侧，吐蕃铁骑突然冲破北门。

蒋师仁带着敢死队攀上城墙时，看见守将正用鞭子抽打逃兵。

阿罗那顺逃往东天竺时，把抢来的唐朝国礼装了整整十辆牛车，王玄策率军追击途中，沿途村落常有老者指路，他们都是被新王迫害的戒日王旧部。

在摩揭陀故地，蒋师仁用唐军旗语指挥包抄，生生把阿罗那顺的残部逼入死谷，当这个篡位者被铁链锁住时，还在叫嚣："我叔父是东天竺王！"

贞观二十二年春，长安朱雀大街人山人海，王玄策押送的俘虏队伍长达三里，最引人注目的不是镶满宝石的囚车，而是二十头大象驮着的战利品。

李世民在太极殿接见使团时，特意让四夷使臣列席，当阿罗那顺匍匐在地时，西域使节们窃窃私语："这就是招惹大唐的下场。"

兵部尚书李勣查看战报时，对斩杀数万的数据存疑，但当他看到随行的吐蕃将领主动献上缴获的地契，终于相信这些盟军没虚报战功。

在鸿胪寺的庆功宴上，于阗使者凑近王玄策耳边："将军可知？如今葱岭以西的城主，睡觉前都要检查城门是否锁好。"

显庆三年的夏天，王玄策第三次出使天竺时，特意绕道当年血战的茶镈和罗城。

已成废墟的城墙上，野草间还能找到生锈的箭镞，随行的年轻译官好奇地问："当年您真用八千兵灭了中天竺？"王玄策望着恒河落日笑道："是吐蕃与泥婆罗的勇士们，借了大唐的威风。"

信息来源：《旧唐书·西域传》、《资治通鉴》、《大唐天竺使出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