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秋,日军空袭南京,毛虎桥监狱突发大火,一批被捕人员趁乱逃了出来,其中就包括红色特工施亚夫,四年后,他发给粟裕一张诡异的手绘画,粟看后面色大变。 与以往的密写信件不同,这次,情报的主体竟是一张从香烟盒上撕下的纸片,上面用炭笔歪歪扭扭地画着一个电台耳机的轮廓,旁边还带着几个焦急写下的字:“电讯有鬼,速查!” 粟裕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盯着那张简陋却信息量巨大的图画,眉心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脸色也随之沉了下来。 这绝非寻常的警示!耳机,直指通讯要害;“有鬼”二字,更是石破天惊!他深知这份情报的分量,它来自深深楔入敌人心脏的“中将师长”,施亚夫。 就在这张手绘画之前,施亚夫已经送出过一份紧急情报,同样藏在香烟盒的夹层里,警告粟裕:“计划有变,敌人获取我方情报,速速撤离!” 两份情报叠加,如同两道惊雷,让粟裕瞬间意识到,敌人不仅知道了南坎会议的存在,甚至可能已经掌握了我方高级干部的动向,而泄密的源头,极有可能就出在负责通讯联络的电台部门! 要知道,南坎会议汇聚了苏中根据地几乎所有核心人物,一旦被敌人包围伏击,后果不堪设想。 粟裕当机立断,立即下令:所有与会人员改变预定返回路线,所有电台暂停使用,防止被敌人测向定位,同时在内部展开秘密排查。 一场针对高级指挥层的致命危机,因为这张不起眼的耳机手绘画,出现了转机。 很快,潜伏在电报科的内奸被揪了出来,并被秘密处决。第一师避免了一次几乎可能导致全军覆没的灾难。 而送出这张救命手绘画的施亚夫,此刻正身着笔挺的汪伪中将呢军服,在敌人的心脏地带扮演着他的“角色”。 施亚夫原名施满侯,1915年出生在江苏南通唐家闸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他打小就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14岁便扛枪参加了如皋起义,1930年正式入党,是个根正苗红的老革命。 命运多舛,1933年,因叛徒出卖,他被捕入狱,判了15年徒刑,关押在南京的毛虎桥监狱。狱中的岁月非但没磨掉他的棱角,反而让他更加坚定了信念。 真正的转折点,就是那场大火。1937年,日军的炸弹让毛虎桥监狱变成了人间地狱,施亚夫趁乱逃出生天。 他没有选择偏安一隅,而是回乡组织“中国工农守土团”,继续跟鬼子和伪军死磕。 也是在那时,他改名施亚夫,立志要干出一番“亚洲大丈夫”的事业。 到了1940年,组织交给他一项九死一生的任务:打入汪伪政权内部。这活儿,没点胆识和智慧可真干不来。 施亚夫硬是凭着一股子机灵劲儿和过人的表演天赋,先是虚报兵力,用一本编造出来的八千人的花名册,把汪精卫派来视察的特使严济南唬得一愣一愣的,还煞有其事地导演了一出“敌军进城袭扰”的戏码,让对方深信不疑。 就这样,他从一个只有两三百号人的小队伍头头,摇身一变成了汪伪“绥靖军第七师”的中将师长,直接打入了敌人的高层。 白天,他要和日伪官员虚与委蛇,陪酒赔笑,套取情报;晚上,他就在昏黄的灯光下,将那些关乎根据地生死存亡的信息,小心翼翼地记录下来,再通过秘密渠道送出去。 他曾巧妙地从日军军官小林信男口中套出“清乡”计划的细节,为我军部署争取了宝贵时间。 他还曾急中生智,在奉命配合日军袭击陶勇部时,故意绕道与另一支日军部队制造摩擦,枪声一响,陶勇部便知有异,安全转移。 然而,长期的潜伏总有暴露的风险。1944年初,日军特高课的魔爪还是逐渐伸向了他。当他得知敌人已基本掌握其真实身份,并准备对他下手时,组织果断决定,让他率部起义。 1944年1月凌晨,就在敌人动手的前夜,施亚夫在与伪师长田铁夫打完一场“拖延时间”的麻将后,果断率领亲信部队冲出重围,在接应部队的配合下,成功返回我们的怀抱,像一把淬火的利剑,重新归鞘。 他这一走,还带动了周边不少伪军反正,狠狠打击了敌人的嚣张气焰。 他用四年的潜伏,换来了无数同志的安全,为抗日战争的胜利,在隐蔽战线上立下了不朽的功勋。 信息来源:党史文汇《潜伏在日伪“心脏”的特工施亚夫》 江苏人民出版社《施亚夫传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