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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二野四兵团途经麻城时,一个盲人老太太走了过来,询问其儿子的下落,陈赓

1949年,二野四兵团途经麻城时,一个盲人老太太走了过来,询问其儿子的下落,陈赓笑脸相迎连连表示,那小子,现在已经是军中的师长了!

1949年初春的麻城县城里,一支沾满硝烟味的队伍正在休整。

二野四兵团的战士们蹲在街边啃着干粮,陈赓将军临时借用的民房里飘着茶香。

这时候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哨兵搀着个拄竹竿的老太太往院里挪——她灰白的头发结着草屑,眼窝深深凹陷,竹竿敲在青石板上发出笃笃的闷响。

陈赓撂下茶碗就往外迎,老太太耳朵尖得很,听到脚步声突然站定,干瘦的手紧紧攥住竹竿:"长官,我找徐其孝,二十年前当兵走的娃。"

将军的笑声比人先到:"大娘您可算找着地儿了!您家那小子出息得很,如今管着万把人的队伍呢!"这话像把钥匙,老太太浑身发抖,竹竿当啷掉地上,两行浊泪顺着皱纹沟往下淌。

这可不是头回有人来部队找亲人,自打红军时期,陈赓见过太多这样的场面。

他搀着老太太往屋里让,转头吩咐警卫员:"赶紧把徐师长从前线叫回来,就说他老娘从黄冈摸过来了!"话没说完,老太太膝盖一弯就要磕头,被将军一把托住胳膊肘:"使不得!您儿子是人民功臣,该我们给您行礼才对。"

要说徐其孝这名字,在四兵团可是响当当。当年大别山反围剿,他带三十多人断后,硬是拖住敌人两个团。

后来打淮海战役,带着敢死队炸了七座碉堡,这会儿正带着战士们在江边修工事,听说老娘来了,撒腿就往城里跑,绑腿散了都顾不上系。

老太太坐在条凳上,耳朵竖得老高。

外头脚步声由远及近,皮靴踩在青石板上咔咔响,到了门口突然刹住。

徐其孝扶着门框大喘气,看着那个佝偻的背影,喉咙里挤出声带着颤音的"娘"。

老太太腾地站起来,竹竿都不要了,两手往前乱摸。徐其孝扑通跪地上,脑门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

老太太的手摸到儿子下巴上的胡茬,突然笑出声:"长成大人了。"

可摸着摸着脸色变了——左脸有道三寸长的疤,从耳根划到嘴角。

徐其孝赶紧抓过老娘的手往自己胸前勋章上按:"不碍事,这是打宿县落下的彩。"

老太太却把勋章拨到一边,手指头细细数着儿子军装上的补丁。

屋里静得能听见院子外战士们的说笑声,陈赓不知什么时候退到了门外,抱着胳膊看天边的云。

老太太突然开口:"你爹走那年,灶台上还煨着你爱吃的腊肉。"

这话说得轻飘飘,徐其孝却像挨了记闷棍——他十六岁偷跑参军,留了封信说等打跑白狗子就回家,哪知道这一别就是阴阳两隔。

老太太讲起往事像在说别人家的事,那年白军反扑,把徐家坳翻了个底朝天。

徐老爹被吊在村口老槐树上,小儿子扑上去咬人,被刺刀捅了个对穿。老太太当时在后山挖野菜,躲过一劫。等摸黑回村,就看见灶屋里那锅凝着血块的腊肉饭。

往后的日子,老太太背着破包袱走遍鄂豫皖。

眼睛就是在翻鹰嘴崖时摔坏的,当时为了躲巡逻队,半夜摸黑赶路,连人带包袱滚下山沟。

等醒过来,眼前就剩团模糊的光影。说到这儿,老太太拍拍儿子手背:"不怨谁,要怨就怨那年月吃人。"

陈赓在门外听得真切,转身往炊事班走。

等母子俩说完体己话,他亲自端着碗卧了荷包蛋的面进来:"大娘尝尝,这是战士们自己磨的面。"

老太太捧着碗直哆嗦,汤水洒在补丁摞补丁的衣襟上。

徐其孝要喂,老太太却摆摆手,就着碗沿吸溜得呼噜响——这是她十年来头回吃上热乎饭。

天擦黑时,江边阵地上传来集合号,徐其孝给老娘紧了紧棉袄,想说啥又卡在嗓子眼。

倒是老太太先开口:"去吧,多杀几个遭天谴的。"

这话说得平静,手上却把儿子衣角攥出了褶。陈赓站在院门口喊:"徐师长放心走,我给大娘安排了好住处!"

后来打渡江战役,徐其孝带着突击队冲在最前头。

战士们都说师长像换了个人,有回子弹擦着耳朵过,他抹把血继续往前冲。

只有贴身的警卫员知道,师长贴身口袋里揣着块褪色的红布,那是他娘包袱上扯下来的。

等红旗插上南京城头,徐其孝连夜骑马往回赶。

老太太坐在门槛上听马蹄声,老远就扬起笑脸。这回母子俩没哭,就着月光说了半宿话。天蒙蒙亮时,老太太把红布条系在儿子枪柄上:"带着它,娘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