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上海一对知青未婚生下孩子，老乡抱走前，妈妈亲了亲孩子，哭道：“18岁让我见上一面。”然而，18年后，妈妈寻找孩子，老乡却低头擦泪：“孩子外出打工，失去联系已2年了。” 上海知青林秀娟在黑龙江五常插队时，偷偷生下了一个孩子。孩子的父亲是同村知青徐建国。 两人青梅竹马，在同一列火车上离沪北上，初到农村，艰苦的生活让他们靠得更紧。但现实却无情——两人尚未结婚，若被知晓，林秀娟不仅会被开除知青身份，还会连累徐建国前途尽毁。 孩子出生在一个夜晚，冷得骨头都打颤，炕上的旧棉被已盖不住婴儿的啼哭。她将孩子紧紧抱在怀里，泪水和乳汁一同流下。她知道，她不能留下这个孩子。 老乡张大娘是个善良的农村妇女，家中已有三个孩子，日子过得紧巴巴，但见林秀娟哭得撕心裂肺，心软了，答应收养这个孩子。 “我给他取个名，就叫‘小林’，你放心，我一定当亲儿子养。” 临别前，林秀娟跪在炕头，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轻轻吻了他的额头，哭道：“孩子，妈妈没用……但十八年后，若你还活着，让我见你一面……” 徐建国在屋外默默流泪，他一言不发，只是攥紧了拳头。第二天一早，两人便乘车赶往县里“交代情况”，掩盖了孩子出生的一切痕迹。 时光流转，18年一晃而过。1990年夏，林秀娟早已返回上海，成为一名普通医院护士，徐建国则在街道办工作。她一直记着那个约定——孩子十八岁时，去找他。 这一年6月，林秀娟辞了工，独自带着十八年来攒下的积蓄，踏上了北上的火车。 她带着一个旧相册、孩子出生那天盖的蓝布包被，还有自己写了十八封未寄出的信。火车沿着她当年南下的路线，再次驶入那片熟悉又陌生的黑土地。 五常没变多少，村口那棵老榆树仍然斜着身子站着。她找到张大娘家，一推开门，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土炕、灶火、风干玉米的味道。 张大娘年迈许多，驼了背，见到林秀娟，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抱着她痛哭：“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啊……” 林秀娟扶着她坐下：“孩子呢？他……他十八了。” 张大娘低头，双手绞在一起，久久才开口：“他……他叫张林，和你姓。 他从小懂事，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也没怪我，学习挺好，初中毕业后想出门打工。我拗不过他，就让他去了。他说想攒钱去上海，看看亲妈是个啥样的人。” “他……真的说要找我？”林秀娟眼泪一下涌出来。 张大娘点点头，哽咽着说：“可他走后就没了消息，信也不回，电话也打不通，后来有人说他可能去了广东打工，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托人找过，可这大中国哪找去……” 林秀娟愣住了，原本千言万语，如今却无处诉说。她掏出那包蓝布被，哆嗦着放在张大娘手里：“这是他出生时的，我一直留着……他认不认我无所谓，我只想知道，他还活着。” 那晚，林秀娟坐在土炕上，一夜未眠。窗外星辰沉沉，像是十八年来从未散去的牵挂。 第二天，她去了县里派出所登记寻人，又去了乡里的广播站留下寻亲信息。 几天后，一位热心的司机听到消息，跑来告诉她：“你说那孩子，眼睛大，左眉角有颗痣？我在绥化见过，像极了，说话是南方口音，他在一家洗车厂打工。” 林秀娟立刻赶到绥化，挨家洗车厂找人。 三天后，她终于在一家巷子深处的汽修厂见到一个身影——那男孩蹲在角落里擦玻璃，衣衫褴褛，脸庞晒得黝黑，可那双眼睛，和她十八年前吻过的一模一样。 她的脚步僵住，喉咙哽住，张不开口。 那男孩抬头，看了她一眼，愣了片刻，“你是……谁？” 她忍住眼泪：“我……是你妈。” 男孩眼睛睁大，嘴唇颤抖，“我妈……你是说……那个一直不肯说名字的亲妈？你真是？” 林秀娟轻轻从包里掏出那条蓝布被，抖开——在阳光下，旧棉布泛黄，边角已经磨破，但男孩一眼就认出——他从小就在梦里见过这条包被。 “妈……”男孩扑上来，抱着她痛哭失声。 那一刻，十八年的等待，十八年的牵挂与愧疚，终于找到了归宿。 他们回到五常，张大娘站在门口，泪眼婆娑。林秀娟跪下磕头：“谢谢您，养了我这孩子十八年。” 张林一手扶母亲，一手搀着养母：“两个妈妈，一个生我，一个养我，我都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