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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9世纪,也就是白居易在晚年时,前后一共养了33个家妓,年龄大都是15岁左右的

公元9世纪,也就是白居易在晚年时,前后一共养了33个家妓,年龄大都是15岁左右的女孩子。而且当这些女孩子长到18岁时,白居易就会把她们要么转卖,要么送人。然后再换一批更加年轻的家妓。

这时的长安城,歌舞升平的繁华掩盖着无数隐秘的悲欢。诗人白居易的晚年,便在这座城市的一处深宅中铺陈开来。

这位以《长恨歌》《琵琶行》名垂青史的大诗人,在六十岁后的人生里,做了一件让后人争议千年的事。

他的府邸中常年蓄养着三十三名少女,年纪多在十五岁上下,而每当她们年满十八岁,便会被转卖或赠予他人,再换一批更年轻的女孩填补空缺。

唐代的奢靡风气为这种特殊现象提供了土壤,当时权贵阶层流行蓄养家妓,这些女孩大多出身贫寒,或因战乱流离失所,或被父母卖入富贵人家。

她们不仅要精通歌舞乐器,还得能在宴席上吟诗作对,成为主人彰显身份的“活招牌”。

史书记载,宰相李林甫家的舞姬能踩着七尺高杆表演《胡旋舞》,而诗人元稹甚至用家妓交换过一匹西域宝马。

白居易的三十三名家妓虽数量惊人,但在遍地朱门的洛阳城并不算特例。

这些少女的命运像被风吹散的柳絮,十五岁进府时,她们要接受严格的训练:樊素因歌声清亮被赐名“莺喉”,小蛮因腰肢纤细得号“杨柳”,还有专门从江南请来的琴师教习《霓裳羽衣曲》。

三年后,当她们学会用金簪盘发、用胭脂描画斜红妆时,却也到了被主人“嫌弃老丑”的年纪。

白居易曾直白地写道:“十载春啼变莺舌,三嫌老丑换峨眉”,于是每过三年就要换新人,十年间竟换了三批。

可这段看似荒唐的行为,埋着诗人半生的遗憾。

公元785年,十四岁的白居易随家人避祸符离,遇到了比他小四岁的邻家女湘灵。

那个扎着双鬟髻的姑娘,会趴在土墙头听他念“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会在田埂上采野花插在他的书箱缝里。

白居易二十岁准备进京赶考时,曾跪在母亲面前哀求:“若得功名,必娶湘灵为妻。”但官宦出身的白母摔碎了茶盏:“寒门村女,怎配我儿?”

这场少年情事成了扎在心里的刺,当白居易四十二岁再遇湘灵时,昔日的少女已成了农妇,背着孩子在河边捶打粗布衣裳。

他后来在《逢旧》诗中写道:“我梳白发添新恨,君扫青蛾减旧容”,字里行间都是错过与不甘。

学者还会在《白居易诗文研究》中发现,诗人晚年蓄养的家妓年龄恰好与湘灵初遇时相仿,那些精心调教的歌舞,或许正是记忆中符离少女的模样。

这些女孩在白居易的生活里扮演着复杂角色,春日曲江宴上,她们要穿着石榴裙跳柘枝舞;秋夜赏月时,又得即兴创作回文诗。

最得宠的樊素和小蛮甚至有自己的专属诗句:“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而这两句诗后来成了汉语中形容美人的经典比喻。

但风光的背后藏着残酷规则:某次宴会上,刑部侍郎看中了正在弹筝的绿珠,白居易当场就将人赠出,换来一方端砚。

被送走的女孩往往面临更坎坷的命运,有的沦为商贾妾室,有的被转卖到边疆军营。

元和十五年,曾有个叫阿芷的姑娘在被送走前夜,偷偷在书房屏风上题了半阙词:“朱门歌舞歇,残月照空庭。”

第二天白居易发现时,人已被送往河东节度使府中。

可在公元842年,七十岁的白居易突然遣散了所有家妓。

这个决定与他患风疾后的一场梦有关:梦中回到符离老宅,湘灵还是少女模样,而满院歌舞的家妓却都变成了木偶傀儡。

醒来后,他给每个女孩发了十匹绢帛,嘱咐“各寻归处”。

有五个无家可归的姑娘坚持留下,每日只是洒扫庭院,再无人要求她们歌舞。

生命的最后三年,白居易常让老仆推着轮椅到后园枯坐。

那里曾是小蛮教新入府的女孩跳拓枝舞的地方,如今只剩几株老梅树。

他给湘灵写的信始终没有寄出,最后都化进了那首《长相思》:“人言人有愿,愿至天必成。愿作远方兽,步步比肩行。”

陈寅恪在《论唐代之蕃乐与胡姬》中评价,这是“用一生未能释怀的遗憾,照见了整个时代的荒诞”。

当我们用现代眼光审视这段历史,会产生强烈的不适感。

那些被当作物品交换的少女,与写出“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的诗人,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但正如《唐代政治史述论稿》所指出的,白居易的矛盾恰恰映射着整个时代的病症,文人在诗文中悲天悯人,在现实中却难逃风气浸染。

如今洛阳博物馆里陈列着一方唐代砚台,边缘刻着“香山居士”的印章。

据考证,这正是白居易用家妓换来的那方端砚。

砚台背后的故事,比任何史书都更真实地记录着:再伟大的诗人,也走不出他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