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上高三的外甥成绩不太给力，最后走的是单招，去了个末流大专。五一假期一过，他就不用再去学校了，四个月的打工计划提上日程。武汉的夏天闷热黏腻，我们顶着大太阳帮他一家家问饭店，鞋底都快磨薄了。 万达广场的辣不怂火锅店烟火气最旺，红油翻滚的锅底映着服务员汗津津的脸。店助捏着排班表说缺人，140元一天干足11小时，宿舍就搁隔壁楼，但得扛住颠勺跑堂的体力活。转到醉得意，酸菜鱼香飘满店，店长叼着牙签说六月才招人，4000块包吃住和火锅店差不离。必胜客玻璃窗上贴着 招工启事，15块时薪听着体面，可掰开算账——不包吃住还得抢工时，学生仔未必划算。 奶茶店小妹摆手像摇奶茶，秀玉的领班瞄了眼外甥的细胳膊扭头就走。一圈下来才懂，暑期工看着门槛低，老板们挑人精着呢。健康证、面试、爹妈不逼的孩子，少一样都敲不开卷帘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