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清华校长梅贻琦不顾众人阻拦执意南渡。6年后,他的儿子却一心返回大陆,临行前梅贻琦握着儿子的手说:“你回去也许会有一番作为,但这就是我们父子最后一次见面了。” 梅贻琦这人,放到今天也是个传奇。1889年,他生在天津一户普通人家,小时候就聪明得不行。1904年,15岁的他考进南开学堂,跟着大教育家张伯苓读书,成绩一直是拔尖的。1909年,他靠着庚子赔款的名额去美国留学,在伍斯特理工学院学电机工程。1914年回国后,他没去搞技术,而是跑去清华教物理。那会儿的清华还是个预备学校,他就这么一步步扎根教育。 1931年,国内乱成一团,清华校长换来换去,最后找到他头上。梅贻琦接手时,学校里人心惶惶。他上台后,推行通才教育,觉得光会考试不行,得让学生有点真本事。他还特别尊重学术自由,把梁启超、陈寅恪这些大牛请来一块儿干,硬是把清华的学术地位抬起来了。他管事不死板,学生都挺服他。 抗战来了,1937年,清华、北大、南开三校南迁到昆明,搞了个西南联大。那时候条件苦得要命,吃喝都成问题。梅贻琦跟张伯苓、蒋梦麟仨人分头管事,他主抓日常,啥事都盯着公平。西南联大附中教学牛,连云南大佬龙云的女儿想走后门都没戏,梅贻琦自己的小女儿也老老实实按规矩来。他这人就这样,原则大于天。 到了1948年,北平眼看着要变天。傅作义停战,共产党的人开始进城,清华里头吵翻了天。有人劝他留下,周恩来和吴晗都亲自出面,说他留下能接着带清华。可梅贻琦不干,他惦记着清华的基金,那是学校的命根子。他跟人说:“基金是我这些年的心血,留下来怕是保不住。”最后,他还是走了,带着一部分人去了台湾。学生们舍不得,同事们也不理解,但他咬牙上了飞机。 南渡之后,梅贻琦没闲着。1955年,他拿清华基金的利息在台湾弄了个“清华原子科学研究所”,后来发展成新竹清华大学。这地方出了不少人才,比如诺贝尔奖得主李远哲。梅贻琦忙着定课程、找老师,还常跑去实验室跟学生聊。他岁数不小了,还这么拼,很多人佩服得不行。 可家里的事,没那么顺。1954年,他儿子梅祖彦决定回大陆。那会儿梅贻琦人在台湾,父子俩在纽约碰了面。梅祖彦有自己的想法,想回大陆干点啥。梅贻琦没拦着,可心里清楚,这一步迈出去,父子俩怕是再也见不下了。他就说了那句让人听着难受的话,然后松了手。梅祖彦回了大陆,具体干了啥,史料里没细说,但这父子俩的路,从此彻底分开。 梅贻琦在台湾一直干到1962年,因病去世。走的时候,他没啥值钱东西,包里就几本旧账簿,记着清华基金的收支,清清楚楚。他把一辈子都给了教育,死后葬在新竹清华校园里,墓地叫“梅园”。校友们种了树,搞了个“梅林”,算是个念想。 说到梅贻琦的选择,挺让人唏嘘的。他南渡,保住了清华的根,可跟儿子的分离,又让人觉得代价太大。那时候的中国,乱得像一锅粥,个人在历史面前,哪有啥好选的?他走了,清华在台湾开了花,可大陆这边,清华也接着往前走。两边都有他的影子,可他自己呢?到最后,连家人都聚不齐。 他的决定对不对?不好说。他是为了清华这棵树能活下去,可活下去的树,分成了两棵。他儿子回大陆,可能是想找自己的根,可这根,跟父亲的根,已经不在一个地方了。时代这东西,太狠,谁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