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年下乡插队时，女知青看着我，问我怕不怕黑 「你这样的人，能在夜深人静时看清自己的内心吗？」 那个女知青的话，至今还在我心里回响。 四十多年过去了，我才明白她当时的眼神里藏着什么期望。 有些人啊，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其实最难面对的就是内心深处的自己。 01 往后的日子里，每当有人问起我年轻时的那段经历，我总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是因为难为情，而是因为内心深处的感激。 那个叫秀兰的女知青，她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善良。 1979年的春天，我跟着一群城里来的知青下乡插队。 大家都怀着各自的想法来到这个偏远的小山村。 我叫志强，那年刚满二十，心里想着的都是怎么让自己过得轻松一些。 秀兰比我大两岁，长得不算出众，但眼神特别清澈。 她总是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衣服，却比谁都干净利落。 第一次见面时，她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我，问我怕不怕黑。 「怕夜深？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我当时还挺自信。 但是现在想起来，她问的压根不是表面的意思。 02 插队的日子确实辛苦。 每天天刚亮就要起床干农活，晚上累得倒头就睡。 但我这个人从小就比较机灵，总想着法子让自己轻松一点。 比如别人去挑肥料，我就说身体不舒服。 比如分粮食的时候，我总能想办法多得一些。 秀兰都看在眼里，从来不说什么，只是那双眼睛看得我心里有些不自在。 有一次，村里分红薯，我悄悄多拿了几个藏在自己被子里。 晚上秀兰过来找我借针线，一掀被子就看见了那些红薯。 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让我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志强，你说人为什么要这样生活？」她坐在我床边问。 我当时心里有些慌乱，嘴上还逞强说：「这有什么不对的？人总要为自己考虑。」 秀兰摇摇头，轻声说：「你真的不怕夜深人静的时候吗？」 03 那段时间，我越来越觉得秀兰这个人让我琢磨不透。 她明明知道我做的那些小动作，却从来不指出来。 有时候我故意在她面前表现得更过分，想看看她到底会怎么反应。 村里修水渠的时候，大家都要出力。 我又开始装病，躺在宿舍里睡大觉。 秀兰二话不说，替我干了双份的活。 晚上回来的时候，她的手都磨破了皮，但还是没有一句抱怨。 「你为什么要替我干活？」我实在忍不住问她。 「因为我希望你能明白，有些东西比占便宜更重要。」她一边包扎伤口一边说。 我当时还是不服气：「什么比占便宜更重要？我又没逼你替我干活。」 秀兰停下手里的动作，那双清澈的眼睛又看向我：「志强，你怕夜深人静，对不对？」 这一次，我没有否认。 因为我突然明白了，她说的夜深，是内心深处的孤独。 04 春去秋来，插队的日子一天天过去。 大家都在盼着能早点回城，我也不例外。 但是秀兰好像从来不想这些事，她总是认认真真地过好每一天。 有一天晚上，村里停电了。 整个村子都陷入了漆黑之中，伸手不见五指。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莫名感到不安。 这时候，隔壁传来秀兰轻柔的歌声。 她唱的是什么歌我已经记不清了，但那歌声在夜晚里特别温暖。 我突然意识到，真正感到不安的人是我自己。 第二天一早，我主动找到秀兰。 「我想跟你道个歉。」我说。 「道歉？为什么？」她有些意外。 「为我之前做的那些事。我知道你都看在眼里。」 秀兰笑了，那是我见过她最美的笑容：「我一直在等你这句话。」 05 从那以后，我开始慢慢改变了。 不再偷懒，不再占小便宜，主动帮助别人干活。 村里的老乡们都说我像换了个人似的。 但是好景不长，1980年的春天，知青政策调整，大家都可以回城了。 我高兴得不得了，以为终于可以回到城里过好日子了。 临走前的那个晚上，秀兰又问了我一次：「志强，你还会在夜深人静时感到不安吗？」 我很肯定地回答：「不会了。」 她点点头：「那就好。希望你以后永远都能内心平静。」 回到城里后，我被分配到一家工厂上班。 凭着在农村学会的踏实劲，我工作很努力，很快就被提拔了。 现在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有房有车，老婆孩子也都挺好。 06 但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找到秀兰。 想亲口跟她说一声谢谢，如果没有她，我可能一辈子都学不会面对真实的自己。 去年，我终于通过各种关系打听到了她的消息。 秀兰回城后当了一名小学老师，一干就是四十年。 她从来没有结婚，把所有的爱都给了那些孩子们。 我找到她工作的学校，远远地看着她。 四十多年过去了，她的头发白了，背也有些弯了，但那双眼睛还是那么清澈。 我想过去跟她打招呼，但最终还是没有勇气。 因为我知道，有些人就像夜空中的星星，只能远远地仰望。 晚上回到家，妻子问我去哪里了。 我说去见了一个老朋友。 「什么样的朋友？」她好奇地问。 「一个教会我不怕黑的人。」我回答。 现在的我，真的不再感到内心不安了。 不管是夜晚的寂静，还是内心的孤独。 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像秀兰一样，永远心存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