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监护仪发出微弱的嗡鸣，消毒水的气味里混着若有若无的药香。98岁的老母亲躺在病床上，枯瘦的手紧紧攥着儿子的衣角，浑浊的眼睛里满是不甘与委屈。 "儿啊..."她气若游丝，每说一个字都要费好大的力气，"如果有来生，妈妈愿做你养的那条狗..."儿子瞬间红了眼眶，想要开口阻止，却被母亲轻轻摇头打断。 "每次你们回家，一开门看到狗摇头摆尾的样子，眼里都是欢喜。可看到妈妈的时候..."老人声音哽咽，"你们总是皱着眉头问'又哪里不舒服了'，要么就是急着接电话、回信息..." 泪水顺着老人凹陷的脸颊滑落："妈妈都不如一条狗啊！狗能给你们带来快乐，可妈妈只会拖累你们，让你们操心..."儿子扑通一声跪在床边，紧紧握住母亲的手："妈，您别这么说！我们..." "别说了..."母亲虚弱地笑了笑，抬手想要抚摸儿子的脸，却在半空中无力垂下，"下辈子，就让妈妈做条能让你们开心的狗吧..." 监护仪刺耳的长鸣声骤然响起，儿子抱着母亲渐渐冰冷的身体，终于崩溃大哭。那些被忙碌生活挤压的陪伴，那些来不及说出口的爱，都化作了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