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醍醐灌顶的话:“婚姻里过得痛苦的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太执着于得到男人的情绪价值,总希望男人能理解你、体贴你,一切都以你的情绪情感为中心。但细品之下,生你养你的父母都做不到事事顺从,更何况跟你没有血缘关系的丈夫呢?所以请记住,没有谁是谁的靠山,只要他是个好人,又顾惜着你,这就是极好了。”这番话语,如同一把锐利的钥匙,打开了无数女性在婚姻困局中迷茫的心锁。
在婚姻的长河中,我们常常执着于情感的完美投射,却忘了《诗经》所言“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真谛,从来不是单方面的情感索取,而是彼此包容与扶持的智慧。
《礼记》有云:“昏礼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婚姻自诞生之初,便承载着超越个人情感需求的社会意义。李清照与赵明诚的婚姻,曾是文坛佳话。二人志趣相投,共同收集金石文物,吟诗作对。然而,在动荡的时局中,赵明诚赴任时的失职与夫妻间的短暂分离,让李清照的诗词中多了几分哀怨。但她并未一味沉溺于对丈夫情感回应的苛求中,而是在《金石录后序》中,以平和笔触追忆夫妻共同的志趣与理想。她明白,婚姻不仅是情感的依偎,更是灵魂的并肩前行。若将所有期待都押注于对方的情绪回馈,便如“刻舟求剑”般,终将在执念中迷失方向。正如苏轼在《晁错论》中所言:“天下之患,最不可为者,名为治平无事,而其实有不测之忧。坐观其变而不为之所,则恐至于不可救。”在婚姻中过度执着于情绪价值,何尝不是一种将婚姻推向危境的“不测之忧”?
杨绛与钱钟书的婚姻,则展现了另一种智慧。钱钟书生活自理能力欠佳,甚至闹出“拙手笨脚”的笑话,但杨绛从未因此抱怨。她以包容之心接纳丈夫的不足,专注于二人共同的精神世界。正如《庄子·大宗师》所言:“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真正成熟的婚姻,并非时刻渴求对方的情感慰藉,而是在岁月的磨砺中,形成彼此默契的共生关系。就像唐代诗人卢照邻在《长安古意》中所写“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美好的婚姻愿景,应是建立在相互理解与尊重之上,而非单方面的情感索取。若强求对方成为情绪的“救世主”,反而会让婚姻如紧绷的琴弦,稍一用力便会断裂。
在传统的婚姻观念中,“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俗语虽有其时代局限性,却也暗含着一种朴素的婚姻智慧——接纳与包容。南宋诗人陆游与唐琬的悲剧,恰是过度执着于情感回应的反面教材。二人本是情深意笃的夫妻,却因陆游母亲的反对而被迫分离。唐琬在这段婚姻中,或许将太多期待寄托于陆游的情感支持与保护上,而陆游在孝道与爱情的夹缝中,也未能给出令唐琬安心的回应。最终,这段婚姻以悲剧收场,留下“山盟虽在,锦书难托”的千古遗憾。反观宋代词人朱淑真,虽婚姻不如意,却将情感倾注于诗词创作,在《断肠集》中抒发自我。她虽未能在婚姻中获得理想的情感慰藉,却在文学世界中找到了精神的寄托,展现出女性在婚姻困局中的另一种破局之道。
现代社会中,“丧偶式婚姻”“情感冷暴力”等词汇频频出现,折射出人们对婚姻情感需求的焦虑。但正如《道德经》所言:“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在婚姻中放下对情感价值的执念,并非消极妥协,而是以更豁达的心态经营关系。婚姻中的双方,本就是独立的个体,有着不同的成长背景与情感表达方式。若将对方视为情绪的专属“供给者”,无疑是将婚姻推向失衡的深渊。就像舒婷在《致橡树》中所写:“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这才是健康婚姻的模样,彼此独立又相互支撑,而非一方对另一方的情感索取。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承诺,需要的是岁月沉淀中的相互理解与包容。放下对情绪价值的过度执着,并非否定情感的重要性,而是以更理性的态度看待婚姻。当我们不再将所有幸福的砝码都押注于对方的情感回应上,便能在婚姻中寻得真正的从容。正如北宋大儒程颢所说:“万物之生意最可观。”婚姻亦如生命,唯有放下执念,给予彼此生长的空间,方能在岁月的滋养中,绽放出属于两个人的独特光彩,在相互扶持中,走向“琴瑟在御,莫不静好”的美好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