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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阳光斜斜照进堂屋,96岁的妹妹拄着拐杖,颤巍巍跨进门槛。98岁的哥哥早守在

暮春的阳光斜斜照进堂屋,96岁的妹妹拄着拐杖,颤巍巍跨进门槛。98岁的哥哥早守在门口,浑浊的眼睛瞬间亮起,干枯的手像抓住珍宝般攥住妹妹:“走,回屋哥给你说点事。” 妹妹被拽着趔趄了半步,嘴角漾起孩童般的嗔怪:“急啥呀,都这把年纪了……”话没说完,哥哥已拉着她往里屋挪。老旧的木门“吱呀”一声推开,空气里飘着陈年樟木箱的气息。 哥哥佝偻着背,颤巍巍掀开床底的纸箱。妹妹这才发现,他棉袄袖口磨得发亮,指甲缝里还沾着昨天栽花的泥土。塑料袋被层层打开,裹在最里层的是叠得整整齐齐的百元钞,边角都被摩挲得起了毛边。“拿着,”哥哥把钱往妹妹手里塞,“听说你最近腰疼,买点好膏药。” 妹妹的手突然僵住,那些被岁月压弯的皱纹里,滚出大颗大颗的泪珠。她想起七岁那年饥荒,哥哥把最后半块红薯塞进她掌心;十六岁出嫁时,哥哥偷偷塞给她的绣花帕里,包着攒了半年的铜板。如今白发苍苍,哥哥眼里她依旧是需要护着的小丫头。 “我不缺这点钱……”妹妹哽咽着推拒。哥哥却急得直跺脚,假牙磕得哒哒响:“你总给我送点心送药,就不许哥疼疼你?”阳光穿过窗棂,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洒下细碎的金斑,仿佛时光从未走远,还是那年槐树底下,哥哥把野莓串成项链挂在她脖子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