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重庆大妈外出买菜,发现一个菜贩子口音有问题,便与他闲聊。买完菜后,她跑到了公安局,说:“同志,我发现了一个特务!”
重庆刚解放不久,街上还飘着硝烟味,有个叫叶兰英的大妈在弹子石惠工村买菜,瞅见个菜贩子不对劲。
只见那人戴顶破草帽,挑担子的架势不像庄稼人,肩膀没老茧,皮肤白生生的。
她在渣滓洞蹲过牢,牢头徐贵林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化成灰都认得,她假装挑萝卜讲价钱,凑近了细看,,心里咯噔一下:这不就是杀人如麻的"猫头鹰"么!
说起徐贵林,当年在国民党特务圈里可是响当当的狠角色,二十岁进了国民党学兵团,凭着心黑手辣,没两年就混成了戴笠手底下的"四大金刚"。
1946年调去白公馆当看守,专干折磨人的缺德事,老虎凳辣椒水都是家常便饭,罗世文、车耀先这些硬骨头,硬是让他活活折腾死了。
后来调到渣滓洞当看守长,得了个"猫头鹰"的外号,说他那双眼睛跟夜猫子似的,盯得人脊梁骨发凉。
那年月重庆快要变天,老蒋眼看要完蛋,急红眼下令把渣滓洞的共产党全杀光。
后来他带着人把江姐他们三十多人押到电台岚垭,机枪扫得跟炒豆子似的。
没过半个月,他又指挥手下对着牢房突突,那可是169条人命,血水顺着台阶往下淌。
有个汉子用身子堵着牢门,死了还死死扒着门框,他叫人硬把尸体拽下来,补枪后还浇汽油烧房子,黑烟冒了三天三夜。
在那之后,国民党兵败如山倒,他带着残兵往华蓥山跑,半道听说解放军占了山头,转头投了胡宗南的八十师。
没过几天队伍被打散,他换上士兵衣裳,化名徐天德混在俘虏堆里,解放军按政策放人,这老狐狸领了路费没回老家,反而偷偷摸摸溜回重庆,躲在老丈人王德功家里,白天装模作样挑菜卖,晚上睡觉枕头底下压着二十响的驳壳枪。
好在天网恢恢,还真让叶兰英逮着了,她在裕华纱厂托儿所当所长,早年间参加进步活动被抓进渣滓洞,挨过徐贵林的鞭子。
那天见着卖菜的汉子眼熟,壮着胆子凑上去搭话,熟悉的口音一出口就坐实了九分。
于是,她买了把青菜扭头就往公安局跑,公安干警开始还半信半疑,通缉令上的照片是十年前拍的,模样变了不少。
后来派了八个从渣滓洞活下来的同志去认人,隔着铁窗一眼就认出来:"猫头鹰!你换了三条枪扫射牢房,咋不嚣张了?"
公审大会那天,解放碑底下人山人海,老百姓举着"血债血偿"的横幅,烈士家属哭得昏过去好几回。
验明正身的时候,徐贵林还嘴硬说自己叫徐天德,直到公安把他岳父家的国民身份证拍在桌上,这才蔫了。
1950年5月18号晌午,随着三声枪响,这个欠下两百多条人命的恶魔见了阎王,说来也怪,那天重庆城头阴了半月的天突然放晴,老百姓都说这是烈士们在九泉下睁了眼。
要说徐贵林能落网,多亏了群众路线,那会儿重庆刚解放,军管会发了通告让特务自首,满大街贴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标语。
他本想趁着兵荒马乱蒙混过关,哪晓得老百姓的眼睛比探照灯还亮。
后来查档案才知道,他岳父家隔壁卖酱油的老王头、巷口修鞋的李师傅,早觉得这个新来的菜贩子不对劲,只是没敢声张,叶兰英这一举报,算是捅破了窗户纸。
值得一提的是,徐贵林伏法后,公安顺藤摸瓜抓了七个潜伏特务,缴了五支手枪、两百多发子弹。
后来特意给叶兰英发了"人民卫士"的奖状,老太太直到九十年代去世,家里堂屋还挂着那张泛黄的奖状。
而渣滓洞的废墟上,如今立起了烈士纪念碑,每年清明,总有人默默放上一束白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