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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2年冬天,清军一支千人小队刚刚踏进青海西宁峡谷,天还没黑,枪声就响了,他们

1872年冬天,清军一支千人小队刚刚踏进青海西宁峡谷,天还没黑,枪声就响了,他们没想到前方是个大陷阱,四面八方窜出几千回军,枪火、马蹄、呐喊夹杂在一起。

前军总兵刘厚福中弹倒地,手下人眼睁睁看着他咽气,这一仗,成了左宗棠西征中最难啃的一块硬骨头。

清军这次西征,打的是大西北回乱的主力,左宗棠坐镇兰州,派出刘锦棠、刘厚福、张曜等将领,分几路向青海进军,西宁一线成了交战核心。

原本以为对方早已是疲兵残军,没想到一头撞上了回军布下的死阵,峡谷地势狭窄,两边是雪山和悬崖,唯一通道被堵住,退路也被切断,整支部队被夹在峡中,动弹不得。

回军这边指挥的是白彦虎和马桂源。白彦虎早年在陕北、甘南打游击,战术灵活,尤其善用山地和骑兵。

他和马桂源联合部署,利用峡谷伏兵,前设方阵阻挡,后派骑兵夹击,清军突围失败,刘厚福战死,张贵卿、牛福时带着残兵冲杀出去,也只剩下不到一半。

刘锦棠随后带主力部队赶到,没料到峡口还有第二道防线,大小峡口外,回军早布好了火枪阵,后有骑兵突击。

清军硬冲十多个时辰,靠着西洋炮和人命才砸开了口子,这一战损失不小,将官死伤几十人,士兵死伤上千。

刘锦棠气急了,亲自骑马上阵,他的亲兵后来回忆,那天他“眼睛通红,连喊三次‘杀!’都破了音”。

往西追击的时候,清军在向阳堡又撞上一仗,这次,回军死守阵地,不撤退、不投降,打到最后连石头都扔了上来。

刘锦棠气到不行,下令强攻,清兵和回军在堡内巷战,拼到最后连刺刀都折断了,只能用枪托互砸。

有记录说这场战斗下来,堡内一半士兵死伤,有的班整排没了,刘锦棠事后写信说:“这堡杀得我眼都红了,不拿下,我没脸回去。”

卡尔冈一战是整个战役的关键点,十三个回军据点修在高处,居高临下,用的是土枪火器,一打就是五天五夜。

清军分五路围攻,全被挡住,马乙麻是那一带头领,死守不出,清军夜间派小股突袭,一样吃瘪。

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调大炮上山轰,打了三天炮,阵地才被撕开,马乙麻阵亡,部下死八百,俘六千,这一仗让清军拿到了通往湟源的要道。

而马桂源兄弟的结局也来了,马桂源、马本源在巴燕戎格厅被围,这地方是他们最后的据点,山高林密,以为能藏人。

他们没料到清军绕山埋伏,砍断出路,把他们活活困死,兄弟俩被擒,送到兰州,左宗棠当庭审问,问马桂源为何不降。

马只说:“吾虽败,不辱。”这话传出,城中百姓也说这人骨头硬,左宗棠下令,马桂源凌迟,马本源和幼弟马桢源斩首示众,尸体运到城外,头挂在城门七日。

马家兄弟死后,白彦虎逃向祁连山,余部东奔西跑,势力瓦解,左宗棠趁势安排清军驻进化隆、西宁、碾伯,搭起联防线。

他命令刘锦棠清查全城,一户一户排查是否窝藏叛军残部,官方文书称:“屠戮之虐,搜刮之苛。”

很多老百姓明明没参与造反,也被扣上“助逆”帽子,一起被杀,青海那年冬天,雪没化,人也没几活的下来。

西宁拿下后,左宗棠以这场胜利为跳板,调兵向肃州、新疆推进,他不放心后方乱了,亲自监督西宁的“清洗”。

有人写信回家说,青海那阵子“千里无人,白骨露天”,清军官兵也苦,有的在战后病死,有的冻死在路上。

刘锦棠后来写信说:“此役之惨,自三藩以来未有之。”有的年轻兵一仗下来白了头,还有的精神错乱,说梦话喊“杀敌”。

这场战役确实打赢了,可代价太大,清军没料到回军的死战到底,也没想过自己战术漏洞那么多。

左宗棠总结说:“敌虽弱,地利不可轻。”他开始改革后勤系统,设专人管军粮,增设辎重队,不再一味硬打,也学着用计,这些经验,在他后面收复新疆的路上用得上。

但有件事没人敢说太多,肃州战后,大批回军投降,可左宗棠怕夜长梦多,下令“聚而歼之”。

数千降兵被围杀在沙漠边,有的人甚至是刚放下武器的青壮,城中回民百姓也被洗劫,有的逃到山里,一去不回。

官方文件写得冠冕堂皇,说是“靖乱”,但民间口口相传,说这是“剃头血洗”,战后的“长治久安”,是用尸骨堆出来的。

整个西宁之役,是左宗棠西征最重要的一步,这一仗过后,清军士气提起来了,叛军主力也基本瓦解。

可真打过的人都清楚,赢不是轻轻松松,是一刀一枪换来的,刘厚福那种“前锋一战不退”的老派将军,在这一仗几乎全打没了。

剩下的,都记得那个冬天,在峡谷里听见第一声枪响时的感觉,寒风、雪雾,还有身边兄弟倒下的声音。

参考资料 马德新.《中国回教志》.中华书局, 198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