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的一次会议上,林徽因指着时任北京副市长吴晗的鼻子:“我林氏满门忠烈,你算个什么东西?”这一声怒吼,犹如一道惊雷,在会议室内炸开,那么,一向温和的林徽因,为什么如此愤怒? 林家祖宅的青砖黛瓦间,确实浸染着几代人的碧血丹心,林徽因的父亲林长民,这位清末民初的改良派领袖,早年带着“教育救国”的理想东渡日本求学。他像只不知疲倦的报晓雄鸡,在《晨报》上不断发表革新时政的文章。 1925年,这位总爱穿着长衫的文人竟然扛起了枪杆子,在郭松龄倒戈反奉的战场上,用54岁的血肉之躯践行了“宁鸣而死,不默而生”的信念。 福州三坊七巷的林氏宗祠里,至今还供着两位特殊牌位,林觉民和林尹民这对堂兄弟,在1911年春天的广州城里做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他们跟着黄兴冲进两广总督衙门时,口袋里还揣着没吃完的广式虾饺。林觉民那封写在手帕上的《与妻书》,后来被印在两岸中学课本里,让无数少男少女读着读着就哭湿了衣袖。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当林徽因在伦敦收到叔叔阵亡的消息时,把最喜欢的白瓷茶杯摔得粉碎。 时间转到抗战烽火连天的1941年,成都双流机场的跑道上,林恒整了整飞行帽的系带。这个从小爱蹲在房顶掏鸟窝的皮小子,如今成了中国空军第三大队的中队长。 3月14日那天,他的战机像只折翼的雨燕栽进岷江时,远在李庄养病的林徽因突然咳出一口鲜血。 后来人们在整理遗物时发现,她床头始终摆着片焦黑的飞机残骸,外人都以为是徐志摩的遗物,其实那是弟弟林恒战机的碎片。 说到建筑保护,林徽因的较真劲儿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 1937年,她和梁思成带着营造学社的测量队钻进五台山,佛光寺东大殿的梁架上积着三指厚的灰尘,蝙蝠粪像下雨似的往下掉。这位平日里连旗袍褶皱都要熨平的大家闺秀,愣是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梯爬上房梁。 当她借着煤油灯的微光,在蛀虫啃噬的梁木上摸到“女弟子宁公遇”的墨书题记时,脸上绽开的笑容比殿前的唐松还要苍劲。 新中国成立后,中南海里的会议桌上常能看到林徽因的病历和设计图摞在一起。她给人民英雄纪念碑画草图时,总爱用钢笔画些牡丹缠枝的纹样,说这是从山西应县木塔的斗拱里得来的灵感。 可谁能想到,这位被称作“林先生”的建筑学家,当年在宾夕法尼亚大学美术系注册时,是被建筑系“不招女生”的规矩挡在门外的。 后来校方档案里多出份特殊记录:那位中国女生不仅修完了建筑系全部课程,还在毕业前被破格聘为助教。 关于她的感情传闻,就像老北京茶馆里说书的段子,越传越离奇。 徐志摩坠机的消息传来时,林徽因正发着高烧测绘赵州桥,金岳霖终身未娶倒是事实,不过这位留美哲学博士晚年跟女记者浦熙修走得颇近。 至于梁思成,他和林徽因最浪漫的约会,是在河北正定开元寺钟楼顶上吃烧饼——一个忙着拓印经幢,一个在数斗拱的铺作层数。 当年主张拆城墙的人或许没想到,60年后北京会花大价钱重建永定门。如今游客站在前门大街买糖葫芦时,总能听见导游举着小旗子说:“当年有位林先生拼命拦着不让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