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18岁的黄永玉让弘一法师为他题字,法师微微一笑答应了,他叮嘱道:切记,4天内务必来拿。没想到,黄永玉8天后才去,当他看到禅房里的字时,立即朝着卧室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号啕大哭起来。
黄永玉是目前在世的为数不多的几个见过弘一法师的人之一,那年她才十几岁。
黄永玉小时候很是调皮,有一天,他在庙里的白玉兰树上摘花,恰巧被弘一法师发现了。
弘一法师说:“你看这花长在树上好好的,干吗非要摘下来呢?”
“老子高兴,就要摘。”黄永玉说。
弘一法师非但没有生气,还招呼他到禅房去,并问他会些什么。
黄永玉大言不惭地回答:“老子会画画!唔,还会别的,会唱歌,会打拳,会写诗,还会演戏,开枪,打豺狼、野猪、野鸡。”看到弘一法师写的字,他还说不好,没有力量。
正说着,他忽然发现书桌上有写着“丰子恺”“夏丐尊”名字的信封,颇觉好奇,因为他在课堂上读过他们两位的文章。当知道眼前这位貌不惊人的老和尚是丰子恺的老师,还是“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这首歌的词作者时,他便缠着弘一法师给他写幅字。
弘一法师笑了:“你不是说我的字没有力量吗?”
黄永玉连忙改口道:“不过,现在看看,你的字有点好起来了。”
弘一法师答应让他几天后来取。
不料,黄永玉去别处玩了一个星期,再次去找弘一法师时,进入那个小院,他在桌上看到弘一法师写给他的条幅:“不为自己求安乐,但愿世人得离苦。”
之后黄永玉便嚎啕大哭。
原来,弘一法师已经圆寂了。
后来,黄永玉对弘一法师以“老子”自居的事情传了出去,成为了笑谈,当他为自己的居室起名字的时候,吕正操就旧事重提,说干脆就叫“老子居”。
黄永玉的狂,若说是为人,倒不如说是为艺术。
有人指责他画的画不像国画,不伦不类。本以为面对这样的评价他会大为光火,不想他却用黄氏狂劲幽了一默:“谁再说我画的是国画,我就告他。”
说黄永玉狂,倒不如说他真性情,有才华,很努力。
他曾为了写生在野外吃在野外住,黄永玉一有闲暇就去荷塘赏荷,在池塘边做莲花速写,临摹了八千张以上。
荷花的千般姿态被他描摹殆尽,荷花的万种风情被他展现无遗,蕴涵了他无限的情思。
上了年纪后,他在路边写生的时候,吃的是面包就凉水。
凭借这样的毅力,黄永玉在画画、木刻、雕塑上都有很深造诣,他的作品常常被高价收购,出版的木刻集备受推崇,风光无两。
在最艰难的十年特殊时期,黄永玉也未能免受迫害,他常常直言冲撞,不肯迎合人,因而被关进牛棚,吃了很多苦。
但这种痛苦没有压倒他,反而更加激发了他的创作灵感,被释放后,创造了很多好作品。
经常有人说,黄永玉是“老顽童”,也有人说,黄永玉是最接近“00后”的“00后”,网络词汇“斜杠青年”就是他的写照。
黄永玉90岁那年,国家博物馆准备为黄永玉举办《黄永玉90画展》,记者问黄永玉:“参加宴会的人是否需要打领结?女士是否要穿晚礼服?”
黄永玉叼着烟斗,哈哈大笑:都不必了,最好裸体。
黄永玉今年93岁,白岩松曾登门拜访。
刚进门,白岩松就看见黄永玉正在院子里拾掇红色的法拉利跑车。白岩松惊呆了“老爷子,你都一大把年龄了还玩这个!”
黄永玉:“我又不是老头。”
黄永玉不单玩法拉利,还玩德国原装奔驰S320,宝马Z4、保时捷911敞篷跑车、路虎越野、保时捷卡宴越野车以及红色法拉利F430……
白岩松说,“老爷子您这不是炫富嘛。”
黄永玉:“我能炫什么富,我玩什么就是因为它好玩,跑车就是一玩意儿。”
白岩松后来说了句:老了就做黄永玉。
有一次,黄永玉、蔡澜和金庸仨人在香港小饭店吃饭。
吃完后,三人发现彼此竟都没有带钱,于是,黄永玉就打电话请来《星岛日报》的编辑。
他当场挥墨,以辣椒油酱油为颜料,画了一幅热带鱼来赚稿费,就算是付了饭钱。
黄永玉这样调侃自己:“你们都太正经,我只好老不正经。”
作家李辉说黄永玉:只有在他的身上,才能看到真正的天真烂漫,他永远活得像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年。贪玩、天真、坦荡,敢作敢为,玩世不恭,自由自在。
2006年,黄永玉将自己的画作和收藏捐给了大学,也多次表示:“自己手里的收藏,不论价值如何,在我走之前,一律捐出。”
“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
黄永玉先生用自己的经历,告诉我们:人要有良好的心态,才能有健康快乐的生活。
他的随性洒脱,绝不是任性的不作为,他那超脱的人生态度,更是洞察世事人性后的坦然。
希望我们都能像他一样过得潇洒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