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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被俘的杜聿明被押到一处村庄,解放军给他端上了红烧牛肉,马肝烧大蒜,马

1949年,被俘的杜聿明被押到一处村庄,解放军给他端上了红烧牛肉,马肝烧大蒜,马肉炒韭菜,包菜炒鸡蛋,在战场上,能烧出这四个菜,已经是十分丰盛了,不过没有大米,吃的是黄澄澄的小米,杜聿明看到这一切,脸上露出一丝感动的表情。

在这年1月寒冬的淮北平原上,国民党军队的败局已定。东北全境解放后,解放军主力南下,将战火引向长江流域。此时被围困在陈官庄地区的杜聿明兵团,正经历着最后的煎熬。

这位国民党徐州"剿总"副总司令坐在吉普车里,车轮碾过结冰的土路发出咯吱声。他裹着黄呢军大衣,手杖横放在膝头,眼睛盯着车窗外不断后撤的士兵。

队伍里有人拖着冻僵的伤兵,有人把步枪当拐杖,更多的人机械地迈着步子,脸上结着冰霜也顾不得擦。

远处传来零星的炮声,杜聿明知道那不过是困兽之斗,包围圈已经缩到方圆不足五公里,全兵团只剩下不到三天的口粮。

十天后,杜聿明在萧县张老庄村外被民兵发现。他穿着士兵的棉袄,脸上抹着锅灰,但口袋里揣着的派克金笔和瑞士手表暴露了身份。

被俘时他没有抵抗,只是要求见陈毅。押解的战士给他蒙上眼罩,沿着乡间小道走了大半天,最后停在一处有土墙围着的院子。

院里有三间茅草房,墙角堆着劈好的木柴。杜聿明被安置在西屋,土炕上铺着新编的芦苇席,窗台上搁着个粗瓷碗,盛着半碗凉白开。

晌午时分,两个系白围裙的炊事员端来四菜一汤:红烧牛肉泛着油光,马肝和大蒜烧得喷香,韭菜炒马肉青翠油亮,包菜炒鸡蛋黄白分明,配着热气腾腾的小米饭。

这样的伙食在当时的战场算得上奢侈,炊事班把留着过年的存货都拿出来了。

杜聿明盯着饭菜发愣,他记得三天前在指挥所,参谋长把最后半袋炒面分成五份,军官们就着雪水硬往下咽。

此刻他拿起筷子又放下,反复三次,最后夹起块马肝放进嘴里,嚼着嚼着眼圈就红了。

这时门帘掀开,进来个戴眼镜的干部,灰布军装洗得发白,绑腿打得利索,正是华野十一师政治部主任陈茂辉。

陈主任盘腿坐在炕桌对面,自己盛了碗小米饭。刚要开口,天上传来闷雷似的响动。

杜聿明手里的碗"咣当"掉在桌上,黄澄澄的米粒撒得到处都是,原来是国民党军的P-51野马战斗机正贴着树梢飞过来,机翼上的青天白日徽看得清清楚楚。

陈茂辉一把拽住杜聿明往屋角躲,窗外炸起连串巨响,房梁上的灰扑簌簌往下掉。等飞机掠过屋顶,陈主任拍拍身上的土说:"老蒋送年货来了。"

这话让杜聿明脸上火辣辣的,他分明看见院里的枣树被弹片削去半边树冠。

空袭持续了约莫十分钟,等飞机走远,陈茂辉带人查看损失,发现村口磨盘被炸了个大坑,两头拉车的骡子受了惊,好在没人伤亡。

回来时看见杜聿明蹲在灶台边,正帮着炊事员收拾打翻的菜盆子。陈主任没拦着,靠在门框上说了句:"马肉要配姜片才去腥。"

后来杜聿明才知道,那天端上桌的马肉,是解放军炊事班自己的坐骑。

淮海战役期间,华野部队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伤员吃大米,俘虏吃小米,干部战士啃高粱饼。

那四盘菜里的牛肉,是村里老乡把耕牛宰了送来的;鸡蛋是妇救会挨家挨户凑的,总共二十三个,炒菜用了十五个,剩下的留给伤员敷伤口。

天黑透的时候,政治部送来条新棉被。杜聿明摸着被面上细密的针脚,想起白天陈主任军装肘部的补丁,翻来覆去睡不着。

后半夜哨兵换岗,听见屋里传出压抑的哭声,隔着窗户纸看见俘虏司令用被子蒙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

半个月后转移去后方时,杜聿明包袱里多了两样东西:包着小米饭的蓝布帕,还有陈茂辉送他的《论持久战》。

路过被炸毁的磨盘,他站住看了好久,弯腰捡了块带弹痕的青砖揣进怀里。这块砖后来跟着他进了功德林战犯管理所,放在书桌左上角,正对着淮海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