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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兆光:学术意义大小,并不按照体积或重量计算,不一定长篇就胜过短札。这不只是欧洲

葛兆光:学术意义大小,并不按照体积或重量计算,不一定长篇就胜过短札。这不只是欧洲汉学传统,也是中国学术传统。清代学术史上的一些精彩成就,往往就在札记、序跋或通信中,从顾炎武《日知录》到钱大昕《十驾斋养新录》大抵都是如此。以前,有人曾讽刺钱锺书《管锥编》如同一地碎钱,串不起来,不能成为大理论大体系,但钱锺书就说过,那些理论体系一旦崩塌,就如同七宝楼台拆下来,不成片段,还不如实实在在的碎钱。现在我们回看雷慕沙、克拉普罗特、沙畹、伯希和留下来各种论著,并不完全像现代规范学术论著,有学术史回顾、方法论描述、整齐的章节、规范的注释、全面的叙述、完善的结论、细大不捐的参考文献目录,有时候甚至会用“Mélange”(杂纂)来命名,这些长短不一的文字,往往三言两语,直奔要害,就仿佛古人所说,那就像直入中军帐下,斩将夺旗而还。(《汉学散论》推荐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