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有一样东西，5年前需要抽签摇号，而且价格是历史最贵。

但，5年后却是库存积压，价格雪崩，甚至跌得比房价还猛，完全卖不动。

这就是风靡一时的HPV疫苗。

而当时唯一能提供九价HPV疫苗的公司，就是美国的默沙东。

2021年深圳42万人参加九价疫苗摇号，陪跑率高达98%

01业绩暴跌：全球HPV巨头遭遇滑铁卢

4月24日，默沙东公布2025Q1业绩，总营收155.29亿美元，同比下降2%；核心制药业务收入136.38亿美元，同比下滑3%。其中，中国区收入暴跌62%，仅剩6.68亿美元，占全球制药业务的比重从9.4%骤降至4.9%。

两大支柱产品全球药王K药和HPV疫苗佳达修（Gardasil/Gardasil9）都未及销售预期。

默沙东2025Q1部分区域营收

今年2月，默沙东在公布2024年报之时，就宣布暂停向中国供应佳达修，主要原因是帮助渠道商--智飞生物去库存。不过目前看来，这一举措不仅去库存效果有限，更是带崩了智飞生物的业绩。

4月22日，智飞生物公布了2024年报及2025一季报。2024年营收同比腰斩至260.7亿元，净利润暴跌约75%；2025年Q1更是亏损3.05亿元，创上市以来首次单季亏损。

其库存高达219.05亿元，是2024年初的近3倍。股价最高触及231元，如今仅18.7元。

智飞生物生物制品库存量（剂）

默沙东，曾经是跨国药企在华的NO.1，一直被认为是制药企业中的优等生，依靠K药和佳达修也缔造了快速增长的市场传奇，却突然面临下跌62%这样的业绩快报。

而智飞生物，它也曾经因代理默沙东的HPV疫苗而站上巅峰，被誉为“疫苗茅”，如今四年时间股价暴跌90%。

这些级别的崩盘已经不是简单的库存积压就可以解释的，而是需求的断崖下跌，市场信心的溃败以及无止境的内卷...

02业绩滑坡背后：四大致命伤

1、需求断崖

2018年以来，默沙东获批后销量连年增长，直到2022-2023年，该产品还连续实现了超过20%的高增长。但这两年，9-45岁女性接种率从不足5%飙升至60%，接种人群逐步饱和。

剩余未接种群体因经济压力（九价全程费用超4000元）或认知误区（如“接种=鼓励性行为”）拒绝买单。

2、市场信心崩塌

默沙东断供智飞生物疫苗的措施不仅未能有效去库存，反而加剧了渠道恐慌。原本依赖默沙东HPV疫苗的接种机构转向国产二价疫苗，进一步挤压了默沙东的市场空间。

3、各地免费推动hpv疫苗接种

截至2025年5月，中国已有部分省份将国产二价HPV疫苗纳入政府免费接种计划，覆盖适龄女孩（通常为9-14岁）。具体省份包括：

1、广东、海南、福建、江西、江苏、重庆、西藏、浙江、湖北、广西（2021年首批试点）

2、山东、云南、甘肃、安徽、宁夏（2024年新增）

3、北京、四川（2025年新增）

越来越多的免费接种政策无疑挤压了默沙东的中国市场。

4、价格战“杀红眼”

默沙东九价HPV疫苗曾以1305元/剂的高价稳坐“疫苗界茅台”宝座，但国产二价疫苗的崛起彻底撕碎了这场暴利盛宴。万泰生物、沃森生物等企业通过政府集采，将二价疫苗价格从580元/剂砍至27.5元/剂，降幅超91%。

这场价格战离不开一个关键要素：2022年，默沙东将九价疫苗适用年龄从16-26岁女性扩展至9-45岁，试图提高销量。这与国产二价疫苗形成直接竞争，使二价疫苗的价格一次次下跌，让国民接种疫苗有了更多选择。

03开辟新战场：男性HPV疫苗能否成救命稻草？

默沙东作为行业领头羊，又率先一步开辟了男性接种“新战场”。

2025年，默沙东在中国市场连出两招。今年1月，四价HPV疫苗获批用于9-26岁男性，成为中国首个男性HPV疫苗。4月，九价疫苗男性适应症获批，覆盖16-26岁群体。

我国9-45岁男性约3.5亿人，若接种率提升至10%，市场规模将超千亿元。但从刚刚发布的Q1财报中，暂时没有见效，仍需要时间来兑现。

此外，默沙东在男性HPV疫苗市场的开拓并非坦途。多数男性认为HPV只与女性宫颈癌相关，接种意愿低。同时，国产竞品也紧追其后，比如万泰生物、瑞科生物等企业的男性九价疫苗已进入临床试验，未来可能共同瓜分这片新的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