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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弘一法师自感大限将至,弥留之际,他叮嘱弟子:“待我装龛之时,你们就在

1942年,弘一法师自感大限将至,弥留之际,他叮嘱弟子:“待我装龛之时,你们就在其4个角上各垫着一个盛满清水的碗,切记。”弟子虽不解其中缘由,但也只能含泪答应。火化时,这才发现大师的高明之处...... 泉州温陵养老院里的秋蝉声渐渐弱了,六十三岁的弘一法师躺在竹床上,手捻佛珠的力气越来越小。 弟子们围在床边,听见师父用气音嘱咐:"装龛时要在四个角落垫上清水碗。"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但谁也不敢多问。 三天后老和尚闭眼往生,众人按吩咐在木头棺材四角各摆了个粗陶碗,碗里清水晃得见底。 火化那天正赶上晌午头,日头毒得能晒脱层皮。柴火堆刚点着,四个水碗就开始冒白汽。烧着烧着就看见碗里的水咕嘟咕嘟翻花,热气直往天上窜。 等火全灭了,小徒弟拿树枝拨拉灰烬,突然"哎呀"一声——四个烧得发黑的碗底,密密麻麻爬着好些芝麻大的小虫子。 这事儿后来传开了,大伙儿才明白老和尚的用心。原来火葬场的木头里藏着虫蚁,火烧起来这些小性命逃不脱。 四碗水给它们留了活路,水蒸气还能护着点。就这细枝末节的事儿,显出来的是佛家说的"扫地恐伤蝼蚁命"。 要说这位弘一法师,那可是正经的富贵人家出身。1880年生在天津卫的李家大院,老爹李世珍是道光年间的进士,盐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六岁开蒙的小少爷,书房里摆着《金刚经》和《论语》,闲了就跟着大哥练魏碑,手里把玩的都是金石印章。 十八岁娶媳妇那年,家里给办的喜宴摆了三天流水席,新娘子是茶叶铺俞老板的千金。 戊戌年京城闹变法,二十岁的李叔同带着笔墨纸砚跑到了上海滩。在城南文社结识了四个意气相投的读书人,成天琢磨新诗旧词,报纸上管他们叫"天涯五友"。 要说那时候的年轻人真有股劲儿,白天在学堂啃《拿破仑传》,晚上就着煤油灯翻译外国法律书。1905年东渡日本,他在东京美术学校学西洋画,顺带把话剧也捎回国内。那会儿他排的《茶花女》,台上用的布景都是他自己画的。 回国后在杭州教书那阵子,学生们最爱上他的课。别的先生拿戒尺敲桌子,他往讲台上一站,教室里立马鸦雀无声。 丰子恺记着这么档子事儿——有回学生忘了带画纸,李老师把自己备用的递过去,轻飘飘说了句:"下次记得。"就这么句话,比挨顿骂还管用。 要说这人真是干啥成啥,写《送别》那首歌,词曲都透着股子空灵劲儿,到现在KTV里还有人点。 教出来的学生个顶个出息,丰子恺的漫画、潘天寿的山水,哪个不是开宗立派的人物。报社请他画广告,他能把月份牌和佛经故事揉到一块儿,老百姓看得懂又觉得新鲜。 可谁也没想到,三十九岁那年他突然跑到虎跑寺剃度出家。那会儿正是民国七年,外头军阀打得热火朝天。 寺里老方丈问他图啥,他说:"艺术修到高处,和佛法本是一家。"打那以后,俗世里的李叔同成了弘一法师,粗布僧衣一穿就是二十四年。 老和尚晚年住在泉州,日子过得比谁都清苦。三顿饭就着咸菜喝稀粥,身上的袈裟补丁摞补丁。可要说他心肠软,那真是没得挑。 有回小沙弥扫地扫着只蚂蚁,他赶紧让人拿树叶托着送到草丛里。临终前交代后事,连火葬场木头缝里的虫子都惦记着。 1942年重阳节后第五天,老和尚在念佛声里走了。火化完收拾骨灰,烧出来一千八百颗舍利子,里头有六百多颗结成块。 开元寺的师父说,这得是几十年持戒精严的功夫。现在泉州承天寺后头还留着弘一法师纪念馆,玻璃柜里摆着他用过的木鱼、抄的《华严经》,还有鲁迅先生求来的那幅"无上清凉"的墨宝。 要说他留给世人的话,最出名的还是那句"执着一念就被那念困住,放下才能得自在"。这话听着简单,细琢磨全是人生滋味。就像他最后摆的那四碗水,看着是救虫蚁性命,里头藏的却是佛家的大慈悲。 【信源标注】 弘一法师年谱(福建人民出版社,1993) 《李叔同传》(中华书局,2005) 泉州开元寺弘一法师纪念馆馆藏资料 丰子恺回忆录《怀李叔同先生》(1948) 《福建宗教志》(福建省地方志编纂委员会,1999) 中国佛教协会官网"近代高僧"专栏 东京艺术大学校史档案(李叔同留学记录) 《民国美术教育史料汇编》(上海书画出版社,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