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被战争撕裂的村庄,寡妇兰花(化名)被迫与陌生男人共度春宵,生下五个孩子,却连他们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故事引自《越南战后重建的性别代价》) 1975年,西贡沦陷后越南宣告统一,但越南战争夺去800万生命,男女比例失衡,部分地区达100:170,农村劳动力崩溃,政府面临人口与农业的双重危机。 越南人口政策因此陷入了极端,1976年,政府默许“多女共夫”以恢复人口,农村女性被组织进入“育工点”,白天劳作,夜间“轮班”生育,目标“每户三孩”。不配合者被剥夺粮票、断水电,甚至送往边界劳动改造。兰花曾试图反抗,拒绝“任务”,结果孩子被拒入学,家当被没收,她含泪屈服。 历史学家阮芳草在《越南战争的社会后果》中记载,女性平均生育5.3个孩子,子宫脱垂、产后感染普遍,儿童死亡率高达42‰。 1985年,越南人口增至6700万,但代价沉重。许多孩子未被登记,终身无身份。富寿省、宁平省的“重建家庭单位”将制度化生存推向极致,空荡的墓地诉说男性的消失与女性的孤立。《东南亚研究》的一篇论文指出,这种政策导致社会结构永久扭曲,女性用健康填补国家空缺,却无人纪念。 兰花的二儿子小虎长大后追问父亲是谁,她沉默不语,眼里藏着无尽压抑。 政策撕裂了个人与国家,胡志明市一名护士因拒绝“轮班”生育被调离,音讯全无,类似案例在《越南战后重建的性别代价》一书中比比皆是:村干部执行政策时,叹息“计划内的乱象”,眼神无奈;34岁的退伍军人阿强(化名)作为“共享丈夫”,坦言内心矛盾:“战争毁了一切,活着已是侥幸。” 历史学家爱德华·米勒在《越南战争的遗产》中提到,战后政策摧毁了传统家庭结构,留下未愈的伤痕。 1992年,越南婚姻法改革禁止多配偶制,1995年推行“少生优育”,与此前政策大相矛盾。村民愤怒:“先逼我们多生,现在又怪我们生太多。” 兰花晚年坐在家门口,对着孩子低语:“父亲?战争时死了,后来是谁,都一样了。” 战争的隐性代价远不止生命损失,阮芳草在书中写道,战后女性的牺牲被官方叙事刻意遗忘。新一代的追问或许能唤醒真相,但历史的沉默仍如巨石压心。 兰花的故事,映照了千万越南女性的无名悲歌,见证了那段被掩盖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