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2年,李太后得知身边的宫女怀有身孕,恼羞成怒,命人将宫女乱棍打死,此时,宫女哆哆嗦嗦,哭泣着拿出一样东西。太后眼睛一亮,转怒为喜,快把她带下去好好伺候。
李太后端坐在慈宁宫主位上,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黄花梨扶手,当值太监跪在地上禀报的消息让殿内温度骤降,谁承想在太后身边伺候多年的王姓宫女竟怀了身孕!
鎏金香炉里飘出的龙涎香突然变得刺鼻,李太后保养得宜的面容浮起一层铁青。
按照宫规,未得宠幸的宫女私通当处极刑,两个粗使太监架着瑟瑟发抖的宫女进殿时,李太后已预备好要杀一儆百。
但就在行刑太监举起水火棍的刹那,宫女从怀中掏出的羊脂玉佩让所有人倒抽凉气,这分明是皇帝随身之物。
李太后接过玉佩时指尖微微发颤,玉佩背面镌刻的"翊钧"二字像针尖扎进眼睛。
她想起去年腊月皇帝来请安那日,自己因去西苑赏梅耽搁了时辰,当时在殿内当值的正是这个低眉顺眼的宫女。
素来谨慎的李太后立即屏退左右,连夜召来起居注官核对皇帝行踪,当薄册上"万历十年二月癸卯,上诣慈宁宫问安"的墨迹映入眼帘,这位执掌后宫二十年的妇人第一次生出无力感。
第二天清晨,万历帝刚下早朝就被传唤到慈宁宫,19岁的天子还穿着十二章纹衮服,看到母亲手中把玩的玉佩时,后脊瞬间渗出冷汗。
按照《大明会典》规定,皇帝临幸宫女需经尚寝局记录在案,可那日临时起意的荒唐事,少年天子哪敢让司礼监知晓,面对母亲的诘问,万历帝支吾半天才承认确有其事。
三个月后,王氏搬进了景阳宫偏殿,虽然被封为恭妃,但内务府送来的用度比答应还不如。
李太后碍于皇家体面保下了这个儿媳,心里却始终膈应,皇帝临幸母后近侍,说出去终究有违孝道。
更让太后忧心的是,皇帝对这个意外得来的妃子明显带着怨气。
次年八月,景阳宫传出婴啼,当稳婆抱着襁褓中的皇长子报喜时,万历帝正在西苑泛舟。
奈何这个取名为朱常洛的孩子来得不是时候,此时皇帝正与郑贵妃如胶似漆,恭妃生产后整整七日,皇帝才在太后催促下踏入景阳宫。
随驾太监记得清楚,那天皇帝在偏殿停留不到半炷香,连婴孩襁褓都未揭开。
在朱常洛五岁开蒙那年,恭妃又诞下云梦公主,本该母凭子贵的境遇,却因郑贵妃的得宠变得风雨飘摇。
每逢年节,各宫嫔妃的赏赐流水般送入翊坤宫,景阳宫的节礼总要比旁人薄三分。
伺候过孝定太后的老太监私下议论,说皇帝这是把对太后的怨气撒在了恭妃身上。
万历二十九年,国本之争闹得满朝沸腾,言官们跪在文华殿前死谏,要求立皇长子为储,皇帝最宠爱的郑贵妃所生福王朱常洵,此刻倒成了烫手山芋。
僵持到第十五日,李太后亲自过问此事,老太太一句"尔亦都人之子"的诛心之言,终使皇帝在立储诏书上用了印。
东宫之位尘埃落定那日,景阳宫的朱漆大门被贴上内官监封条,曾经孕育过皇嗣的宫室成了冷宫,恭妃的份例被克扣得仅够果腹。
有夜值的锦衣卫曾听见墙内传出呜咽,像受伤的母兽在舔舐伤口,偶尔有胆大的小太监扒着门缝张望,只见庭院杂草间坐着个蓬头妇人,对着东宫方向喃喃自语。
万历三十九年深冬,恭妃病重的消息传到乾清宫时,皇帝正在批阅辽东军报,朱笔在奏折上顿了顿,终究没落下"准太医诊治"的御批。
等司礼监掌印太监捧着谥号来请旨时,棺椁已停在金山陵园偏殿月余,直到泰昌帝即位,这位苦命妇人才被追封为孝靖皇后,灵柩移葬定陵地宫。
史家笔锋流转,记下这段帝王家事时,总不免提及那块改变恭妃命运的玉佩。
据说万历帝亲政后命人收回了所有随身信物,唯独当年遗落的那枚羊脂玉佩,始终下落不明。
信息来源:原文登载于故宫博物院 关于“万历皇帝”的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