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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侦察股长凌少农,私下向日本人购买布料,对方说:“你看起来像军人?”凌

1942年,侦察股长凌少农,私下向日本人购买布料,对方说:“你看起来像军人?”凌少农回道:“没错,我就是新四军!”原以为,凌少农会被日本人出卖,没想到顺利完成交易。

1942年深秋,江淮平原的寒风裹挟着细雪,将新四军驻地屋檐下的冰棱吹得叮当作响。作战室里,陈毅代军长推开泛黄的战略地图,目光扫过在场二十多名干部:"今年收的麦子能堆满三个粮仓,可棉花产量还不到往年的三成。"

角落里传来布料撕裂的轻响,军需处长老周又在拆旧被褥补冬衣。这个参加过五次反"围剿"的老红军,此刻正把发硬的棉絮往单衣里塞:"昨儿夜里又冻病七个战士,野战医院的奎宁只剩三盒了。" 凌少农摸着腰间磨得发亮的牛皮武装带,那是去年反扫荡时从日军少佐身上缴获的。

他忽然想起三天前在日军据点外看到的情景:穿着崭新棉大衣的伪军正在搬运印着"大日本帝国军需"字样的木箱,那些厚实的卡其布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泽。 "报告!"凌少农突然起身,绑腿上的红绸带在油灯下格外醒目,"我建议用麦子换棉花。"

军部后山的松树林里,凌少农跟着陈毅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积雪。松针上的冰碴簌簌落下,在他呢子大衣肩头碎成晶莹的粉末,这是去年在苏中缴获的战利品,此刻成了他假扮商人的行头。

"知道为什么选你吗?"陈毅突然停步,军靴在冻土上碾出深深的凹痕,"三个月前你带侦察连端掉鬼子运输队,现场二十七个弹壳里,有二十五个是打在轮胎上的。"

凌少农想起那个暴雨夜。当时他们埋伏在公路两侧,眼看着满载药品的卡车就要冲过伏击圈。他抬手两枪打爆前轮,翻滚的卡车把三十多个鬼子全压在泥浆里。后来军需处的人说,那些盘尼西林救了根据地七百多个伤员。

"这次要的不是枪法。"陈毅从怀里摸出半块烤红薯,掰开递给他,"看到那个戴金丝眼镜的没有?那是咱们在镇江的内线,他连襟在日本人开的昭和洋行当账房。"

镇江码头飘着细雨,凌少农的礼帽檐往下滴着水。他故意把怀表链子露在外面,黄铜表壳在长衫前襟晃来晃去。这是临行前军械所老王连夜赶制的道具,表盘背面还刻着"昭和十二年制"的假铭文。 吉田经理的办公室弥漫着线香味,墙上"武运长久"的条幅墨迹未干。这个日本商人抚摸着凌少农带来的麦穗样本,突然用生硬的中文问道:"凌先生当过兵?"

窗外的黄包车铃声恰在此时响起。凌少农顺势大笑,指关节在红木桌面上敲出军鼓的节奏:"不瞒您说,我上个月还在盐城保安团当差。"他故意露出腰间仿制的"忠义救国军"证件,封皮上青天白日徽记的镀金有些剥落。

当提到交易地点时,吉田的瞳孔突然收缩。他起身推开窗户,让江风卷着汽笛声灌进房间:"龙泉沟?那里可是八路的地盘!"

"所以我才需要三家中日商行联保。"凌少农不紧不慢地抿着茶,袖口露出半截伪造的国军调防令,"听说驻安庆的皇军最近要换防?"这句话让吉田的茶盏微微一颤——这正是他们通过内线掌握的日军动向。

交易当天,龙泉沟弥漫着大雾。凌少农蹲在磨盘后,看着二十辆独轮车吱呀呀碾过结霜的石板路。车把式们都是根据地的老农,但藏在麦垛下的二十支驳壳枪已经子弹上膛。

"来了!"放哨的小张学了三声斑鸠叫。浓雾中渐渐显出日军的卡车轮廓,车头插着的太阳旗被晨雾打湿,软塌塌地垂着。驾驶室里戴眼镜的吉田正在擦汗,他身后两个日本兵抱着三八大盖打盹。

突然,东边山梁传来机枪点射声,这是预定好的信号,表示八路军正在佯攻附近的伪军据点。吉田慌忙跳下车时,凌少农已经掀开棉布验货。指尖传来粗粝的触感,正宗的和光牌军用帆布,这种布料做成棉衣,能在零下十度扛住北风。

"快搬!"凌少农用日语冲发呆的日军司机吼道。车把式们一拥而上,不到半小时就完成了交换。当最后一袋麦子装车时,西南方向突然升起三颗红色信号弹,这是日军巡逻队接近的警报。

"后会有期!"凌少农翻身上马,看着吉田的卡车慌不择路地冲进迷雾。他摸了摸怀里的提货单,嘴角浮起冷笑:那上面盖的昭和洋行印章,是用萝卜连夜刻出来的。

三个月后,穿着新棉衣的新四军侦察连奇袭日军物资中转站。战士们冲锋时,卡其布棉衣在战火中猎猎作响。凌少农冲在最前面,他军装内衬里缝着半块烤红薯的油纸,那是陈毅掰给他的那半块,如今成了他的护身符。

在缴获的日军战报中,有这样一段记录:"昭和十七年冬,江北匪区突发大规模伤寒疫情,然其部队越冬物资充足,疑有国际势力暗中支援......"凌少农读到这里,笑着把战报扔进火塘。跃动的火苗中,仿佛又看见吉田经理擦汗的模样,看见车把式老李头第一次摸到厚棉布时通红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