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5年,连生4女的董竹君,为圆丈夫儿子梦,冒死怀第5胎。她浑身浮肿肚大肥圆,爱吃辣椒,连鞋都穿不进,丈夫狠狠扯住她的头发,怒骂:“一看又是个赔钱货!” 1925年的上海滩飘着细碎的秋雨,董竹君躺在病床上听着窗外的雨声。 这是她第五次怀孕,肚子鼓得像个吹胀的皮球,脚肿得连绣花鞋都塞不进去。丈夫夏之时坐在前厅打麻将,牌九碰撞的声音隔着两道门都能听见。 这个曾经参加过辛亥革命的四川汉子,如今成了彻头彻尾的老派人物。他嘴上挂着新式婚姻的调调,骨子里却把生儿子看得比命重。 董家宅院里四个穿碎花袄的小丫头在廊下踢毽子,都是董竹君生的姑娘,最大的八岁,最小的刚会走路。夏之时每次看见她们就皱眉头,说姑娘家都是泼出去的水。 深秋的早晨,董竹君扶着酸胀的腰肢指挥佣人准备寿宴,这天是她二十六岁生日,夏家上下二十多口人要来吃饭。 厨房里飘出炖蹄髈的香味,八仙桌上摆着从老城隍庙买来的蟹壳黄烧饼。她怀孕八个月的身子实在受不住,眼前一阵阵发黑,手心沁出的冷汗把丝绸旗袍都打湿了。 到了半夜里,麻将声还没停,董竹君肚皮突然发紧,像有把铁钳子在里面拧。 贴身丫头梅香搀着她往外走,黄包车在青石板路上颠簸,车轱辘压过水洼溅起泥点子。医院产房里惨白的电灯晃得人眼疼,洋大夫拿着听诊器在她肚子上来回挪动。 天快亮的时候,产房里传出婴儿啼哭,护士抱着裹在蓝布里的男娃出来报喜,夏之时手里的麻将牌啪嗒掉在桌上。 这个在战场上见过血的男人,手抖得连孩子都抱不稳。 他给儿子起了三个名字,乳名叫"和尚",说是佛祖保佑长命百岁;学名叫"大明",盼着他能光宗耀祖。 谁也没想到董竹君肚子里还揣着个死胎,接生的洋大夫说这是双胞胎,另一个没发育好的孩子在娘胎里就咽了气。 护士端着搪瓷盘给夏之时看,泡在药水里的胎儿比鸡蛋大不了多少。 董竹君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时看见枕头边放着儿子的小虎头鞋,四个女儿趴在床沿眼巴巴地望着她。 夏家的日子没过安生几天大,姑娘跟着表哥在院子里放风筝,被夏之时撞个正着。 这个当爹的从书房抽屉里翻出剪刀和麻绳,哐当扔在女儿跟前,董竹君护着哭成泪人的孩子,指甲在红木桌面上抠出几道白印子。 转过年来开春,董竹君收拾了六个樟木箱子,她把绣着金线的旗袍压在箱底,四个女儿的小衣裳叠得整整齐齐。 夏之时站在廊下冷笑,说离了他夏家,娘儿几个早晚得跳黄浦江。黄包车拉着她们穿过法租界的梧桐道,车铃叮当响了一路。 在上海滩弄堂里,董竹君带着姑娘挤在亭子间,她当过教书先生,开过袜厂,最艰难的时候连咸菜粥都喝不上。 有天下着毛毛雨,她在菜场捡了半筐菜叶子,听见卖报的吆喝"四川夏师长纳妾"的消息,手里的竹篮子差点掉进水沟里。 锦江饭店开张那天,外滩挂满红绸子,跑堂的伙计擦得铜把手锃亮,后厨飘出樟茶鸭的香味。董竹君站在二楼看着熙熙攘攘的客人,四个女儿在账房学打算盘。 她那个被过继给三房的儿子大明,十五年后带着包袱从四川来寻亲,进门就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当年泡在药水里的死胎成了夏家人心里的疙瘩,倒是活下来的大明后来当了工程师。 董竹君晚年住在思南路上的小洋楼里,逢年过节五个孩子带着孙辈来团聚。 客厅墙上挂着泛黄的全家福,四个穿学生装的姑娘围着穿长衫的弟弟,照片里的夏之时板着脸站在最边上。 资料来源:董竹君《我的一个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