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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情人 珠江畔的蝉鸣裹着潮湿的风,将我和她的故事吹进贵冠厂斑驳的铁门。那时

我的情人 珠江畔的蝉鸣裹着潮湿的风,将我和她的故事吹进贵冠厂斑驳的铁门。那时我蜷在劳务公司逼仄的办公室里,白炽灯嗡嗡作响,直到她抱着工牌推门而入。浅蓝色牛仔外套沾着站台的雨雾,发梢还在往下滴水,落笔时腕间银色铃铛轻晃,"陈婉秋"三个字洇在入职表上,像滴落在宣纸上的墨,晕开了我此后的岁岁年年。 转岗驻厂那日,我攥着考勤表穿过轰鸣的车间。注塑机吞吐着滚烫的塑胶,女工们翻飞的指尖如同穿梭的蝶。直到某个工位传来熟悉的铃铛声,她戴着指套转身,睫毛上凝着细密的汗珠,"你怎么来了?"声音混着机器的嗡鸣,却比珠江夜船上的汽笛更清晰。 此后每个晨昏都成了蜜糖。午休时她总把保温桶往我方向推半寸,腌萝卜的脆响和咸肉粽的香气在更衣室里缠绕;夜班结束后,我们踩着月光沿着货运铁轨走,她指着夜鹭掠过的水面说要攒钱开奶茶店,眼里的光比两岸霓虹更灼人。有次暴雨突袭,她踮脚替我整理歪斜的厂牌,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远处的雷声都成了心跳的伴奏。 而今我总在凌晨两点惊醒,床头闹钟的荧光映着空荡荡的出租屋。窗外高架桥的车流像条永不停歇的河,恍惚又看见她在流水线尽头向我挥手,蓝色工服口袋里露出半截彩色皮筋——那是我去年生日送她的,说扎头发时就像把彩虹缠在腕间。此刻月光爬上窗台,在枕边投下细长的影子,多像她总爱别在耳后的那支玉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