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酷网

槐花开了,令人猝不及防,因为路边的连翘都还在开着。 是在园子里靠墙边的地方,并

槐花开了,令人猝不及防,因为路边的连翘都还在开着。 是在园子里靠墙边的地方,并立着几株高大槐树。每次经过,都见到有人在捋槐花。先是低处的,把树枝弯折下来,一把一把往下捋。再高一点的就要用带钩的竹竿去够,两个人分工,一个用力往下扯,一个蹲在地上捡拾。再高些的就只能任由它开着落着,留给路人阵阵芳香。 觉得,槐花的香气是暖的,有时让人察觉不到,有时又仿佛带着些缱绻的心意。 和捋槐花的人攀谈。六十出头年纪,北地口音,细细向我讲述怎样摊煎饼。槐花择好洗干净,加鸡蛋,加面粉,盐,搅成糊,入油锅煎。她说不需要其它调味,吃的就是那口槐花的香气。 就想起春鲜这个词,活色生香。 去买菜。十字路口有人摆摊,一个盘腿坐在地上,面前一张旧报纸上堆着扎成小捆的香椿,不时吆喝着:真正山里采的香椿啊,十块钱三把了啊。另一个推着三轮车,车上放着两包菜团子,个头硕大,样子不周整,粗粝,却朴实。二人应该相熟,一边叫卖一边拉着家常,也无非是些天气年景之类的话。 绿灯很快亮了,本打算返回时买些菜团子尝尝,可她们已经走了。也没什么怅然,知道她们还会来的,至少在春天里。 接连下了两场雨,两场雨之间的日子里也大多是阴天或者多云天气,少见阳光。衣服总也晾不干,空气中偶尔能闻到霉菌的气味,颇有些像江南的梅雨天了。江南的梅雨季不好过,有时整整一个月才出一天太阳,可梅雨天这几个字又偏偏好听的紧,旖旎缱绻,会想起春天的绿。 春天的绿总是深深浅浅,这一处那一处都不相同。可一到夏天,绿色就有些平铺直叙的味道,如同夏天的阳光一样直白。 但都是好的,四季轮回,带来不同风物与感受。就像这些日子里,木香花开成瀑布,二月蓝开成了一片海。 一个偶然的机会,听植物学家聊北京春天的花,其中就有二月蓝。有人问二月兰和兰花有什么关系吗。他说,此间每至阴历二月,漫山遍野的都会开出这种蓝紫色小花,很常见,也很普通,当地人也不清楚这花的学名是什么,因它是开在二月的小蓝花,便呼它做二月蓝。后来慢慢演变成为二月兰,大概兰字更容易写也更常见吧。 我总是更喜欢这些民间朴素的叫法,就像我会喜欢三轮车上售卖的山里人家自己制做的菜团子,粗粝,寻常,没那么精致,但,它正是生活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