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州解放时,国军兵团司令卢浚泉在逃跑时被俘,他的参谋长李汝和、炮兵指挥桂协华收买乡民,走小路逃到了山海关。
1946年,滇军60军、93军被蒋介石派去东北后,卢浚泉任军长的93军,驻防锦州一线。
东北云集了新一军、新六军、13军、52军、71军等“中央军”精锐,60军、93军这两支杂牌军,备受歧视和提防,常被分割使用,担任驻防、警戒的任务,官兵的怨气很大。
1948年初,东北国军在锦州组建了第六兵团,滇军老将孙渡被任命为司令官,说是一个兵团,实际上仅辖一个93军。
孙渡见东北国军连战连败,萌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念头。老蒋这边,也对孙渡的“消极”态度非常不满,有了扶持卢浚泉,取代孙渡的想法。
范汉杰出任东北 “剿总” 副总司令兼锦州指挥所后,推荐卢浚泉兼任锦州警备司令。卢浚泉去找孙渡,询问该不该担任这个职务,孙渡说:“当什么警备司令,这不是上赶着去当俘虏吗?你看看现在的局势,锦州丢失只是早晚的事。”
虽有孙渡的劝说,但有官瘾的卢浚泉,还是走马上任了。
6月,老蒋将孙渡调去热河任省主席,第六兵团司令官由卢浚泉接任,93军军长由副军长盛家兴出任。孙渡到热河后,发现这是个烂摊子,热河的13军军长石觉兼任警备司令,独揽军政大权,孙渡这个省主席毫无权力。
辽沈战役打响后,为了让卢浚泉卖命,范汉杰将锦州周围的新8军、93军、184师等部,全都划入第六兵团,让卢浚泉这个司令官,变得“名副其实”。
10月14日下午,解放军对锦州的攻坚进入了决胜时刻,各攻城部队从北门、南门和东城墙的缺口突入城内,与守军展开了巷战。
在兵团指挥所的卢浚泉,不时地望向窗外,听着越来越近的枪炮声,变得焦躁不安。这时,兵团的炮兵指挥官桂协华急匆匆地走进来。
桂协华因为每天爬到指挥部楼顶的炮兵观察哨观察战场情况,对战场态势较为了解,他焦急地说:“司令官,现在形势危急,咱们得赶紧想办法突围。我看东南方向的女儿河、大凌河一线一直相对沉寂,估计没有多少共军驻守,从那里突围成功的可能性较大。”
卢浚泉沉思片刻,点头道:“好,你马上派人去查看从指挥所到东南角城墙边沿途的布防情况,动作要快。”
当天傍晚,确认突围路线相对安全后,卢浚泉带领一行人准备突围,他让桂协华带着一个手枪排走在前面充当向导,众人沿着交通壕小心翼翼地摸索前行。
正行走间,突然,前方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桂协华低声说:“都别出声,警惕点。”
过了一会儿,发现只是几只受惊的老鼠跑过,大家才松了一口气。就这样,卢浚泉等人沿着交通壕艰难地前行了一段路程,随后绕道跑到城墙东南角,滑下外围土墙,穿过铁丝网,越过外壕,最终抵达女儿河边。
此时,卢浚泉建议说:“已经出来了,过河后要分散成小股,各走各的,把所有的武器都丢在河里。不要再喊我司令官,改喊我老李。”
恰在此时,后方突然枪声大作,原来是这帮人的行踪被附近国军的巡逻队发现,巡逻队误以为他们是解放军,便开枪射击。
众人顿时乱作一团,有人喊道:“怎么办?我们被自己人打了。”
卢浚泉大声喊道:“别慌,继续前进。”
这时,夜空中又有红色信号弹自东、西两方射向他们突围的方向,很明显这是为周围的解放军指示堵击方向。
卢浚泉惊恐的说:“锦州马上就要丢了,我们快走。”
一行人徒涉过女儿河,上岸后便分股向南山山麓摸去,等他们后来从山里转悠出来时,大部分人员已经走散,卢浚泉身边仅剩下东北 “剿总” 锦州指挥所参谋长李汝和、桂协华等5人。
卢浚泉一行六人在换穿了衣服后,一路上小心翼翼,侥幸绕过了几处解放军的巡逻哨卡。
天亮后,为了躲避国军飞机的轰炸,卢浚泉等人在慌忙中走进一处村镇。刚进入村镇,就被解放军的哨兵发觉。
哨兵大声喝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卢浚泉等人谎称是从沈阳逃难回来的百姓,哨兵围着他们转了一圈,满脸怀疑地说:“你们这口音怎么不像本地的,倒像是云南那边的。”
卢浚泉心中一惊,连忙解释道:“我们是在云南做生意,后来去了沈阳,现在逃难回家。”
一个解放军干部听到动静后,带着几个战士过来,了解情况后问道:“你们是做生意的,怎么不见货物?”
卢浚泉等人无言以对,被带去和一大群俘虏关在一起。在核实身份时,一个被俘的士兵指着卢浚泉说:“他就是卢浚泉,六兵团的司令官。”
随后,卢浚泉被单独带走。而桂协华、李汝和等5人则趁着俘虏人数不断增多,场面混乱,在半夜侥幸逃脱。
之后,桂协华等人靠着口袋里藏着的金圆券、黄金,收买了三个当地农民,让带着他们绕过沿途岗哨,一直跑到了国军驻守的山海关附近。
卢浚泉后来被送去了北京功德林战犯管理所改造,因表现良好,在1959年12月,和杜聿明、宋希濂、王耀武、卢浚泉等人被首批特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