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朝末年到元朝初期,有一群特殊的汉族贵族,他们被称为"汉人世侯"。这些家族在蒙古人建立元朝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在这些汉人世侯中,保定张氏家族是一个非常有影响力的代表。他们的势力范围很广,在当时的政治舞台上可以说是呼风唤雨。 张弘范是保定张氏家族的第二代世侯,生于1238年,卒于1280年。他身材高大,留着漂亮的长须,擅长骑马射箭,还能写诗作词。他不仅勇猛过人,还慷慨大方,乐于结交人才。 1269年,张弘范被任命为益都行军万户,参与了攻打襄阳的战役。襄阳的陷落为元军南下打开了通道。 在攻打南宋首都临安之前,他在焦山大败宋朝名将张世杰和孙虎臣的水军,因功被授予"拔都"称号。 1278年,张弘范被任命为蒙古汉军都元帅,负责剿灭南宋余党。次年,他在崖山彻底消灭了南宋残余势力,并立碑纪念这一胜利。可惜不久后他因染上瘴疠而去世,享年43岁。 张弘范的独子张(1264-1327)是张氏家族的第三代世侯。史学家柯劭称赞他"为官清廉,堪称贤相"。作为元朝的文官,张为国家治理贡献良多。 1299年,张因揭发贪官、追回赃款有功,被任命为江南行台御史中丞。后来他升任中书平章政事(相当于宰相),因直言进谏被杖打,只好以病为由辞官。泰定年间朝政混乱,他与其他官员一起上书指出朝政得失,但皇帝并未采纳。 1326年,张再次被召回朝廷,担任翰林学士承旨、知制诰,并参与修撰国史。他的一生忠于职守,为元朝的治理做出了重要贡献。 张弘范之武功、文采在整个汉人世侯中都是首屈一指的。 逢于宋元乱世,生于将门之家,特殊的时代背景和家族背景赋予了张弘范特殊的使命,也给了这位英雄以真正的“用武之地”。 一方面,他通过在战场上快刀利剑英勇杀敌来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和政治抱负;另一方面,他也毫不掩饰地把自己这种建功立业的愿望表露在诗歌当中。 作为一员武将,沙场自然成了张弘范实现功名的地方,张弘范亲历的战争主要有襄阳之战和闽、广之战,这些战事在其诗歌中都有所反映。 比如围攻襄阳时他作诗《襄阳答王仲思》以赠友人。 “昼夜干戈备不虞,等闲诗酒兴全疏。 ”说明战事降临,他恪尽职守,严阵以待。 “麾下雄兵山有虎,目中穷寇釜奔鱼。” 诗人把“雄兵”和“穷寇”分别比作“虎”和“鱼”,将敌我双方的力量做了对比,前句表现出对自己军事力量的信心,后句则表达出对敌方势力的蔑视,其胸有成竹、志在必得之气溢于言表。 对于蒙元政权,张氏家族可谓竭尽股肱之力,加之以忠贞之心,劳苦而功高。蒙元对汉人世侯的不信任似乎也让他们时常游走于得志和失意之间。 济南李之乱,更使蒙元统治者意识到汉人世侯的迅猛发展必将让蒙元政权面临尾大不掉之患,因此忽必烈开始对汉人世侯大加控制,而对汉臣之信任也大为降低。 “前后持续四五十年的汉人世侯雄霸一方的局面至忽必烈立国中原后有了急遽而根本的改变”。 张弘范的两首咏史诗即借古人的命运来浇自己胸中之块垒,很微妙地流露出他对自身处境的一种忧虑,而这种担心也不幸成了张氏家族命运的谶语。 张弘范从小跟随郝经通读经史,对《汉书》《后汉书》用功尤甚,因此对汉代的历史人物相当熟悉。 两汉名将辈出,而他只选韩信和李广作为抒情主人公,这绝不是一种偶然,这里蕴含着作者浓浓的身世之感。 两位名将的赫赫战功无疑令他倾慕不已,但他们的最终结局却让他感到困惑和无奈,联想到自己与其相似的经历,而等待自己的又会是什么呢? 真是进亦难,退亦难,灭宋前忽必烈委以他“蒙古汉军都元帅”的重任时,他以“汉人无统蒙古军者”的理由而拒绝,但他的辞呈未被准许,他别无选择地背负着压力前行,他或许也隐隐地意识到像韩信、李广那样的骁勇善战、立功无数又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结局。 殊不知一诗成谶,在张弘范死后约半个世纪,到张氏第四代,这个家族被卷进了一场史称“两都之战”的宫廷政变之中,充当了皇权争夺的牺牲品。 张之子张景武兄弟五人全被杀害,家产全被籍没,张之女被霸占为妾,整个家族几近覆灭。 张珪的这种单一主题的诗作,与他当时在元廷的处境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作为一文臣,张珪以社稷为重,敢于直言进谏,但很少被采纳,曾因直谏铁木迭儿不宜做太师,别薛无权执政,惹怒了皇太后,时幸臣失列门、纽邻及铁木迭儿相率为奸,浊乱朝政,张遭“辱”被“切责,杖之”。 因此,久居樊笼,张珪在诗作中流露出厌恶官场、向往自由的情感就不足为奇了。 作为特定时期的历史产物,汉人世侯这一特殊群体随着元朝政权的瓦解也退出了历史舞台。 张弘范、张珪父子的诗词作品,记录了他们的心路历程,当然也是那个时代汉人世侯的一个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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