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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末归心,诗词中的回家感慨

年关将近,“回家” 之情在亿万游子心间萦绕,乡情随着岁末临近愈发浓郁,于除夕达到顶点。对多数人而言,回家过年是喜悦之事,然而,对那些漂泊半生仍一事无成者,回家却多了几分沉重,杜牧(一作赵嘏)便是如此。

在《归家》一诗中,“稚子牵衣问,归来何太迟。共谁争岁月,赢得鬓边丝”,幼子天真地牵着杜牧衣衫,询问他归来为何如此迟缓,还好奇是与谁争岁月,竟赢得了鬓边白发。杜牧素有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之称,如今又添 “鬓边丝”,面对幼子的提问,他难以潇洒以对,家庭的重担让他感慨万千。

此诗情境,不禁让人联想到贺知章的《回乡偶书》:“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同样是孩童不经意的一问,却如重锤般击中诗人内心,人世沧桑、嗟老伤穷的复杂情感瞬间涌上心头。可悲的是,面对懵懂儿童,他们只能以苦笑回应,将感慨深埋心底。

诗词中类似场景屡见不鲜,如金代吴激的 “到家应是,童稚牵衣,笑我华颠”,明代庄昶的 “南来北往奔波地,留与儿童笑老翁”,明代祝允明的 “还家想得儿童笑,毛发苍浪绿绶新” 等。当然,也有一些虽场景类似但情感不同的诗,像宋代黄庭坚的 “日日言归真得归,迎门儿女笑牵衣”,明代浦源的 “遥想到家无一事,闲看儿女笑牵衣”,明代刘崧的 “早晚归来酒应熟,便携稚子笑牵衣” 等。这些诗句或许都从杜牧的《归家》中汲取了灵感,它们以不同情感,共同描绘出回家时那复杂而微妙的心境,成为岁末归途中触动人心的文化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