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不懂诗?这本书来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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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读书博主三年,分享了几百本书,小说为主,散文次之,文论也不少,难得一见的,是诗集。
一开始也分享过,比如吉尔伯特、里尔克、艾略特、布莱希特;后来分享得少,因为很多人留言说读不懂诗,要我分享几本“理解诗的书”。
如果是小说领域,我可以轻松地搬出《小说机杼》《小说面面观》之类;诗歌领域,我确实想不到,一本都没有。
那是从前,现在,我终于可以搬出这本书:
魏天无的《如何阅读新诗》。
很多人谈诗,喜欢谈感觉,谈悟性,玄而又玄,越谈离读者越远,比如有人问:“现代诗为什么不押韵?”
你回答:“谁说诗一定要押韵?《诗经》也有不押韵的。”
这是吵架,解决不了问题。正确的做法,是像《如何阅读新诗》那样,把“押韵”分解成节奏、韵律、声音、调质,去谈“诗是声音的雕塑”,去谈一首诗里关注的,远不止是“脚韵”,还有声调、语气、音顿……
对诗的质疑里,杀伤力比较大的一条是,“散文分行就是诗”,“会按回车键就可以诗”。《如何阅读新诗》对这种质疑,也非常耐心,作者列举了威廉斯、狄金森甚至一个小学生的诗,强调文学是复杂的“人工制品”,仔细讲了分行给诗带来了什么:
“分行使我们换一种眼光看文本,并会按照读诗的惯例调整自己的语调、节奏;把一段分行的文本当作诗接受下来,意味着我们头脑里储存的有关诗的知识的激活。”在这些基础上,作者又说,“文学是追体验的过程”,读者追随的并非视觉外观,并非“接受的意图”,而是作者写作时的“心灵活动状态”。
《如何阅读新诗》以这样的耐心,把诗的元素——分行,韵律,意象,结构,语境,叙事性,隐喻,等等——讲清楚,而且没有术语,全是日常的、朴素的、人人都能理解的语言。
这本书还有一个难得的地方,作者引用了很多诗,这些诗很完整(不是两三句),很新(不是课本上的舒婷顾城海子),我甚至觉得,单是这些引用的诗,就足够让人找到对诗的热爱了。
奥尔巴赫写《摹仿论》,尽量多地引用小说、戏剧,但毕竟篇幅有限;詹姆斯·伍德写《小说机杼》,只能在细节层面去引用几句话;张秋子写《堂吉诃德的眼镜》,要花不少篇幅把小说复述一遍——诗不存在这样的问题,诗很短,作为材料可以一目了然。
上面这段比较,也让人悲伤,奥尔巴赫、詹姆斯·伍德、张秋子,远远近近,讲小说的人可真多啊,而《如何阅读新诗》这样的书,太少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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