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48岁的耿保国不顾家人反对,四处借钱凑了100万,买下了3000多平米的明清老宅,为了能住进这个宅子,耿保国花了数十年进行修缮,只是没想到的是他把自己的大半辈子都搭进去了,那么如今26年过去了,这间明清老宅又变成什么样了?价值又达到了多少?
1997年,平遥古城戴上了世界文化遗产的桂冠,这本该是件普天同庆的大事,当地政府却高兴不起来。
那时候,平遥还是个国家贫困县,城里的很多明清老宅因为年久失修,急需保护。
保护世界文化遗产,责任重大,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最后,县政府决定:把一些老宅拿出来公开拍卖。
其中,就有那座规模宏大、历史悠久的冀家大院,也就是后来的浑漆斋大院。
平遥古城,这座凝固了明清历史的北方古城,在获得世界文化遗产称号的同时,也面临着巨大的保护难题。
资金的匮乏,让这些历经沧桑的古建筑显得更加脆弱,拍卖成了很多人不得已的选择,也反映了一个时代的特征。
冀家大院曾经辉煌一时,如今却变得破败不堪,现在被列入了拍卖名单,那时候,一百万的起拍价可不算少了。
但对于这座需要大量资金修缮的古宅来说,这个价格却显得微不足道,许多人望而却步,认为这是一个无底洞,一个注定赔本的买卖。
就在这时,耿保国出现了,这位48岁的推光漆器艺人,特别喜欢古建筑和传统文化。
他看到了冀家大院的价值,也看到了自己肩上的责任,毅然决然地决定拍下这座古宅,不顾家人的反对,不顾朋友的劝阻。
家人的反对并非没有道理,一百万,对于一个普通的家庭来说,几乎是全部积蓄。
买下古宅只是开始,后续的修复工作才是真正的考验,破败的房屋,腐朽的木梁,杂草丛生的屋顶,这一切都预示着未来的艰辛。
不过他深知,如果没有人站出来,这座承载着历史记忆的古宅,最终将化为尘土。
他心里的那份热爱和对文化的守护之情,让他毫不犹豫地走上了这条充满挑战的路。
买下古宅后,耿保国才真正体会到“破败不堪”的含义,七十多间房屋,大部分漏雨,木质结构腐朽,屋顶杂草丛生,甚至长到一米多高。
往外一看,屋顶全白了,看着有点悬,好像承受不住似的,家人们看到这景象,心都凉了半截,但耿保国没有退缩,他早已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他把修复古宅当成一件艺术品来雕琢,力求“修旧如旧”,恢复古宅几百年前的风貌。
为了找到合适的材料,耿保国跑遍了平遥县的各个村落,搜寻明清时期的老砖瓦、石雕、木雕。
他像一个考古学家一样,仔细辨别每一块砖瓦的年代和纹理,只为找到最合适的材料。
修复工作异常繁琐,从门楼的修复开始,耿保国就展现了他对细节的极致追求,查阅古建筑资料,观察其他古宅的门楼结构和装饰,亲自设计图纸,指导施工队进行修复。
仅仅一个门楼,就耗费了五个月的时间,耿保国的坚持慢慢打动了家人。
两个儿子从最初的反对,到理解,再到参与,他们也被父亲的执着所感染,加入到修复古宅的队伍中。
他们把珍藏的推光漆摆件放在老宅里,让古宅焕发了新光彩。
耿保国不仅是一位古建筑的修复者,更是一位推光漆技艺的传承人。
他是平遥推光漆技艺的传承人,跟着大师薛生金学艺,是平遥漆器艺人中唯一获得“中国工艺大师”称号的人。
几十年来一直专注于漆艺研究,在传统技艺的基础上不断探索,开发了胶皮雕刻、丝网版画和脱胎工艺等新技法。
耿保国对推光漆的热爱,也影响了他的两个儿子,⼩儿子在推光漆制作上拿了个奖,这让耿保国特别开心,父子三人一起守护着这项古老技艺,让它在新时代里焕发生机。
修复后的浑漆斋大院,不仅是一座古宅,更是一座艺术的殿堂。
耿保国把二楼改成了漆艺美术馆,展示他多年来的漆画作品,他拒绝了高价收购,因为他知道,这些作品不仅仅是商品,更是他艺术人生的结晶。
二十多年,五百多万元,耿保国把自己大半辈子都投入到了浑漆斋大院的修复中。
有人建议他把古宅改成宾馆或民宿,但他拒绝了,他追求的不是钱,而是心灵上的满足和对文化的传承。
浑漆斋大院,不仅仅是一座古宅,更是他留给后世的一份珍贵遗产,一份对传统文化的深情告白。
如今,浑漆斋大院已经成为平遥古城的一张名片,吸引着无数游客前来参观。
而耿保国,这位古稀之年的老人,依然每天在古宅中穿梭,研究着推光漆,守护着这份古老的技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