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谭耀文当年入TVB月薪三千，穷到忍痛卖走最爱钱七改搭城巴！ 谭耀文18、9岁入行，30岁凭《野兽刑警》夺得金像奖「最佳男配角」，同年《纵横四海》爆红，他成为观众认同的实力派演员，片酬一下子由4000升到40万，足足升价百倍，至今仍机会不断。他自言「98年、99年开始，我已经拍戏好顺利，嗰几部作品带到我冲出咗香港，去到其他地区。嗰几年由冇唱歌到打好演戏慨基础，改变自己慨灵魂、气质，有少少破釜沉舟慨感觉。」 然而，在《野兽刑警》之前，他有过一段9个月的低潮期，零工作、不敢见人、要问朋友借钱等等，演技或多或少正由人生经历而成，就连陈嘉上导演都说过，睇准他当时有团火要爆，于是找他饰演「揿钉华」。 谭耀文一心要做歌手而入行，出过几只碟，但因为一些原因、一道伤痕，他与华星合作4年便没有再续约，当时十分彷徨，不断反思到底自己还应否继续唱歌，性格是否不适合做歌手等等，做歌手除了上台表演外，牵涉太多不可控因素，演戏相对较易一个人控制、揣摩，于是他没多久就加入了TVB做包薪艺员，旋即担正古装剧《寻龙剑侠赖布衣》男主角。 有了新方向，似乎光明大道即将开始，不过原来即使他已是主角，但当时人工不高，月薪仅三千，可说是相当紧绌，「嗰时包薪慨，几年合约，每年有计咗几多个Show，里面每个Show呢个Artist有几多钱，计咗个Show钱出嚟，计咗你个年薪，每个月用月薪出粮畀你，打工咁样。好似三千几蚊啰嗰阵时，92年至97七年，好掹掹紧。」不知道谭耀文信不信星座，但他坦言就算穷都要浪漫，似乎很符合他双鱼座的特质；他说自己当时再穷，都买了架「钱七」，「穷到嗰阵时连CD机都冇，就系一架好怀旧慨钱七。呢架钱七就系李成昌，昌哥卖畀我慨，阿昌哥，好多谢！嗰时佢好照顾后生仔，佢话『呢架车我谂住唔要喇，我话几正喎呢架车，几Classic喎。」 谭耀文过往做歌手或顺境时，不是未揸过靓车，到入TVB后收入不如前，他不讳言是「跌咗落嚟」，但比起之前揸靓车，这部用5千元买回来的钱七，意义远不止代步，而是承载着、纪念着那一段奋斗岁月的回忆，是安慰着他的一个伙伴。谭耀文驾着钱七、听住古典乐驶往TVB开工的岁月，反而是另一个他觉得很美好的世界。他说：「我觉得好浪漫，听古典音乐，因为嗰个旧慨收音机系特别收到港台Classical（古典乐）嗰个台，收得特别清，其他台都收得唔清！咁我就喺嗰度听，我一听，好平和。嗰时94、95年开始钟意咗Classical，我发梦都冇谂过自己可以接受Classical。」车厢内的古典乐不断提醒谭耀文，在单打独斗拼搏的日子，都要记得慢活，「我觉得嗰段时间系……好宁静地，又安慰自己喺度奋斗紧咁。」 《拼命三郎》中，过气大佬谭耀文即使生活再潦倒，都死守住时针已不再跳的旧手表，哪怕把它卖掉可以即时兑现到6位数现金救急，但谭耀文坚持不卖，因为它象征着自己昔日的光辉岁月。不过拍戏终归是拍戏，再浪漫的人，现实中还是要开饭，问谭耀文那辆钱七还在吗？他淡淡然说：「好快就顶唔住喇，好快油钱又贵、又挨唔住，跟住我就搭城巴。」香港地车位太贵了，没多久他已用平价把车卖走，后来的片段他已没太大记忆，「通常最唔开心慨嘢又唔记得咗，但系嗰段时光好美好。」 大约97年，谭耀文再次选择不续约，他离开了TVB，虽然笑笑表示自己份人多心，后来再透露真正让他毅然离巢的原因，「当时我系见到一个Scene，我忍受唔到，我唔想留喺度。唔关个台事，有一个Scene，我觉得咁样唔系拍戏，咁我就觉得⋯⋯咁微细慨嘢畀我睇到，令我觉得唔系我想追求慨嘢。」谭耀文自小醉心电影，朋友带他睇《教父》、法国片、意大利片，使他被艺术电影触动到，但电视台的拍剧方式较为「流水作业」，他虽然理解，却想试试再转去另一领域碰碰运气。换做今日的语言，他当时的决定跟「裸辞」没分别，然而机会不是说有就有，他一等，便是九个月，「嗰九个月真系惨，真系想搵一蚊都难呀嗰时！」 「30岁」对很多人都说都是一个重要关口，似乎不得不闯出一番成就，偏偏当时28岁的他突然零收入，面对未知及迷惘的前景，又不肯定这段低潮何时结束，曾有着歌星光环的他顿时被自卑感笼罩，「好自卑啦，好犹豫、好怀疑自己，又唔敢见父母，好似大食懒咁样日日喺屋企，自己畀自己压力，其实父母都冇嘢，但系我自己尊严好高。我因为男人啦，我觉得咁样唔得啵，就嚟30岁喇喎。」讲到当时是如何挨过，他直言：「都有问朋友借钱㗎，同埋我妈咪有病，我都冇钱，我都问朋友借，之后搵到钱咪还返啰，系嗰次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