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讨厌自己”。这句话是何其理所应当,人在本真意愿上几乎是不可能想要...
“不再讨厌自己”。这句话是何其理所应当,人在本真意愿上几乎是不可能想要去讨厌自己的,但人又会在情感失衡的那一刻被迫讨厌自己。
有时候我们不仅仅讨厌自己,还讨厌一个会讨厌自己的自己,后者有时候是更顽强的那部分,因为它还叠加着一种我们不能成为自己理想样子的挫败,就好像我们明明知道正确答案是什么,但我们做不到。
讨厌自己是一个顽固的经验组织方式,这是我们在自我晃动时不费吹灰之力就“做到”的事情,它是一个已经趋于成熟和完善的自我编码形式,是一个已经封装好的指令集。
也就是说,一个人在讨厌自己这件事上已经趋于满级,已经娴熟无比,它是超导的,带宽充足的,路径通达的,改变它,就像是要废弃从小练就的绝世武学。
在我所看见过的所有不再讨厌自己的人身上,都必然会经历了一个艰辛无比的过程,一个无数次和自己拉扯的过程,直到某一天,某一件事之后,一种极深的对这种重复性的厌倦袭来,一种突然领悟般的对这个世界,对他人看法的不在乎涌现,仿佛先前所有的感知神经都被冻结,粉碎,那是一种朝向曾经和自己在乎之事的冷冽,那一刻,突然好像可以不在乎,也可以无所谓,对那些总是令自己一遍遍讨厌自己的人和事情的不在乎和无所谓。
在那一个颠覆性的时刻到来之前,也许我们还需要一遍遍把自己从那种自我讨厌的娴熟中吃力地转换为接纳自己。但终究有那么一天,你会发现不讨厌自己,才是天经地义的,在那时,你甚至会疑惑:“人为什么会讨厌自己呢?”这是何其荒谬。
也许在讨厌自己这件事上,我们也需要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挫败,但这种“挫败”只有在我们已经用了很多时间尝试接纳自己这一前提下才会发生。